我的村庄有一声风那么大,
有一粒尘土到一颗星辰那么高远,
有一年四季和一村庄人的一生那样久长。
这是翻开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这本书写在第一页的话,第一读到这段文字后居然停留在这页许久许久。在想着这是怎样的一个村庄,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才会写出如此抨击人心的文字。
“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却永远不会为某一件事去忙碌。村里说我是个”闲锤子“,他们靠一年年的勤劳改建了家园,添置了家具和衣服。我还是老样子,他们不知道我改变了什么。”读到这句话时突然在想需要怎样强大的内心才能在乡土人情那种特别容易被同化的环境里悠哉悠哉做自己而不被外界所影响.这大概是在人间修行的最高境界.很多人为了不成为大多数人生活的世界的局外人而在自己的生活里被同化后想突破却无能为力,继续痛苦纠结着做着那个大多数人认为的自己。突然想到那本书《一个人的朝圣》那个65岁的老人在87天里徒步1000多公里一路逃离后最后勇敢回归自己的生活,这大概也是在人间修行的一种方式.想到前不久有朋友说放假想去哪个寺院去吃斋念经清静几天。我问朋友这是去干啥,朋友说是修行几天。修行一定要去那吗?也许吧,每个人的法力不一样,有些人需要换个环境渡,有些人就地自渡。其实在人间哪哪都可以是修行。就如同在这个村庄里,即便是那逃跑的马,看门的狗,下地干活的驴和牛都是在修行。
“我一回头,身后的草全开花了。一大片,像谁说了一个笑话,把一摊草惹笑了。我正躺在土坡上想事情,是否我想的事情----个人头脑中的奇怪的想法让草觉得好笑,在微风中笑得前仰后合。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半掩芳唇,忍俊不禁。靠近我身边的两朵,一朵面朝我,张开薄薄的粉红花瓣,似有吟吟笑声入耳”
读到上面这段文字的时候,正好在为某些事情特别生气,一个人坐在沙发那没来由眼泪就出来了。随手拿起这本书的时候刚好看到这段文字,看完抬头打开阳台落地落地玻璃门往外看去,阳台上的种的花花草草在微风中左右轻轻晃动的花瓣,似乎在跟我打招呼。起身站起来往这些花花草草走近,这回看花瓣晃动的动作似乎更欢快了,像一群跳着舞的精灵特别欢快。我突然没来由的忍不住惊呼出声来。同为大自然的万物,原来我们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互动,不需要语言。有的时候你笑它们也笑,你哭它们还是摇头晃脑笨拙地逗你开心。而不知道某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它们突然全都奄奄一息了,扶起来花和叶子都分家了,但却立在花盆里依然随风摆动着舞姿依然轻快。似乎这些短暂的小生命的出现就是为了提醒人这种对于它们而言生命太漫长的大生命的人生里,太多的莫须有,快乐与不快乐大自然的生物最后的归宿都会尘归尘,土归土。小生命太短暂,所以它们活着就尽量选择最简单的方式,做自己。
这本书读完的时候,你会感觉自己会安静下来,上一次这种来自灵魂的安静是去了西藏回来后。这一次是读完合上这本书的时候。纯净的文字里畅游后你会感觉经历了一场场洗礼,一次又一次在头脑中泛起涟漪。在这个人畜共居的村庄里,与虫共眠,看那些村东头的人和村西头的人,静静地看着人们在黄沙梁的田野里干活,天边的大火以及那根认识的木头......也许更多的我们读到是文字的灵动,纯净,而这些文字里饱含着故土的情感,在文字里怎样的明显跃然而上,作为从未在这个村庄生活过的人很难无故生出那么浓烈的情感依恋。这是长时间的依恋后衍生的情感产物,别人还真无法完全感同身受到。
炊烟是村庄的根,一直认为有人间烟火的地方都是让人感觉到温暖的地方。一粒尘土到一颗星辰高远的村庄里的人间烟火有种颜色,不管什么颜色都能让人一眼看出是哪家烧的什么柴火。就这样简单平常的炊烟让村庄里的每户人家生活有了各种交织,也每日上演着村庄里各种人间烟火。不像城市没有炊烟,家家户户回家闭门,住上十年的房子不知道对面邻居是谁。基本都是平行线不会有任何交织,似乎大家距离很近却又很陌生。也许这样更方便城市快节奏的生活里的人更多的时间精力投入到自己的生活工作中,尽量减少不必要的社交。说不上好与不好,都是各自生活和环境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