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户部侍郎张才,连滚带爬,慌慌张张的跑到尚书大人的签押房说到。
“慌什么慌,看看你这个样子,还有我大清朝官员的体统和修养吗?告诉你多少次了,每临大事有静气,静气,你懂什么是静气吗?笨蛋。”户部满尚书勾不勒,训斥张才道。
“是,是,大人您说的是,奴才是有些孟浪了。”张才一看勾大人在静坐饮茶,也觉得自己刚才是有些沉不住气,也有点儿埋怨自己,八国联军的大场面自己都经历过,现在这点儿事就算急,还能比洋鬼子攻城急。
一看张才平淡下来了,勾不勒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右手拿杯盖抿了抿茶水面,轻轻嘘了一口,这才慢慢的说,:“说吧,什么事儿这么慌张,能让你这四品官儿失了体统。”
张才甩了甩马蹄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呑咽了一下口水,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说道:“大人,您在御前会议上提出的洋大人永久居住大清朝章程这件事情,不知道被谁泄露了出去,一群不懂世事的太学生听到之后,群情激愤,要去烧您在铁帽儿胡同的宅子,说您是卖国贼。”
“什么?!”勾不勒一着急站了起来,连袖子把茶杯摔到地上都不管了,喊着“你这个笨蛋,那帮刁民都去我家了,你还不赶紧去九城兵马司调兵去看宅护院,先来我这儿啰嗦什么!”
“啊,是,是,奴才现在就去请调护兵。”张才一看勾不勒着急,刚刚平复下去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唉呀,你这白痴真误事儿,我怎么用了你这么个笨蛋。”勾不勒一边埋怨一边往外走。
“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奴才一定再苦读圣人书,好好跟着大人提升学识,造福黎民苍生。”张才赶紧忙不迭的应喝。
“哼,马屁拍的倒是挺快,不过你说也奇怪,本官说了洋大人永久居住大清朝章程,这些太学生听到了要去放火烧宅,他们怎么没把太后老佛爷说的话听了去,来个文死谏呢?”勾不勒跨过户部大门的门槛儿石条,像是对张才,又像是对自己说到。
为了不挨骂,张侍郎还是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句,“大人,那太后老佛爷说了嘛?”
“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宁赠友邦,不予家奴!”只听勾不勒冷冷的说道。
“奴才明白了!”张侍郎恍然大悟到。
“明白了吧,放心,就算真烧了本官的宅子,太后老佛爷也会再赏一处的,这些刁民,成不了事儿的。”坐定到轿子里的勾不勒语气笃定。
“主子高明。”张侍郎赶紧应喝一句,又对轿夫说到,“起轿,九成兵马司。”
只见这四人抬的官轿,晃晃悠悠的离地,又晃晃悠悠的向着兵马司走去,就像这风雨飘摇的大清朝一样,在日暮的斜阳里,卷起了一些尘埃,迎着昏黄的光线,在飘飘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