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
要这众生,都明白我义,
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初识《悟空传》是在艰苦的高三,在一套套三年模拟五年高考题目的摧残下,周围的同学纷纷拿起来一本本小说来啃,于是我的邻座就给我安利了这本书。当时苦于没书没手机,看这本书的日程就拖到了现在。
小时候每到暑假,我和小伙伴就会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看《西游记》,那是认识唐僧师徒的起始。记忆中孙悟空是花果山的“美猴王”、是不可一世的“齐天大圣”、是石头里蹦出来无父无母的“泼猴”、是天庭招安的“弼马温”。再长大一点,《大话西游》告诉我孙悟空是“至尊宝”、是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的“盖世英雄”。孙悟空在我心中的几乎就是天下第一了吧!
而今何在的《悟空传》,孙悟空依然是那个英雄,而心境却不一样了,他的苍凉与无奈透过方块一样的文字表达得淋漓尽致,他不再是那个冰冷的神或妖,而是一个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一个人。今何在描绘了一个空灵凄美的爱的宣言,一个敢做敢为的人的灵魂,一个执着温柔的猪,一只狂傲清醒又无可奈何的猴子。孙悟空想让花果山的生物都长生不老,永远无拘无束的活着。他去阎罗王的地府,勾销了生死簿,还把所有九幽十类皆除了名,却也让了他们拥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妖。天地万物由神管理,而像这样神仙没法管的东西都有一个名字——妖!总说神仙没有要那么多的恶心贪欲,但真的是这样么?“神不贪,为何容不得一点对其不敬,神不恶,为何要将地上千万生灵命运握在手中?”
孙悟空为什么接受天庭的招安?为了自己的命运不被他人握在手里。
孙悟空为什么抛弃地上的妖怪?是他一开始就错了,妖精从来不需要人去拯救,你想去把他们变成人,那只会害了他们。
孙悟空当神仙,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是恐惧、不安。紫霞问孙悟空痛苦是什么?痛苦就是一种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你的天敌在啃骨头,它嘴里的东西还没有死,你还能听见它在挣扎,而下一个被咀嚼的就可能是你!这种声音在夜里会渗进你的梦里,你居然还能做个关于来年的美梦?你随时都会没明天的!”神妖之战,他不能停下,那意味着失败和耻辱。诸神将就在圈外静静地看着,他们像一群冷血的杀手,在等待着圈内地野兽把学流干。孙悟空杀不死,做了神仙,而花果山,早已被战火烧毁,只剩一个荒芜地“人间地狱”。
拜师时,菩提问他想学什么,他说:“我想我起飞时,那天也让开路。我入海时,水也分成两边。众仙诸神,见我也称兄弟,无忧无无虑。天下再无可拘我之物,再无可管我之人。”他很争气,世间确没人可伤他一分。但就像作者所说的,“每个人出生时都以为这天地是为他一个人存在的,当他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他便开始长大了。”
每个人出生时都是一块有棱有角、散发着独一无二的光芒的冰,而在成长的过程中,棱角一点点消失,渐渐地,变成了一滩死水。就像那个当神仙的孙悟空,没有痛苦,没有快乐。总之呢,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孙悟空。不做齐天大圣,当一个无忧无虑地小猴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