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月,重又读书。
拿到办公室里的这本《先生》,一月读完,其间时时感到鼻酸。
蔡元培、胡适、马相伯、张伯苓、梅贻琦、竺可桢、晏阳初、陶行知、梁漱溟、陈寅恪。
书中讲了这十个人。
这是一本编著的书,编写组是先做的纪录片,而后编了书。从内容而言,不深、不全面,但是却用电视语言让这些先生们的身影跃然纸上。用它当一个引子,再去找些传记、著述、评论来读,更为全面一些。
先生,可不仅是老师
蔡元培,被人称作“北大永远的校长”,他奠定了中国新式教育制度的基础。
胡适,开白话文之先河,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
马相伯,自话“我是一条狗,叫了一百年,也没有把中国叫醒。”他提倡自由意志,在当时不合时宜,如今看来,却有如此之远见。
张伯苓,南开的创始者,一生忠实为其奔走,死后38年,终于如愿葬在校园里。
梅贻琦,北京清华、新竹清华的校长,可谓是清华的“终身校长”。他是一个读书人,一个学者,却不得不扛起一个学校学生的命运。
竺可桢,气象学博士,临危受命扛起了浙江大学的旗帜。战火中西迁的浙大,被誉为“东方剑桥”。
晏阳初,致力于平民教育70余年,他坚信,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就是人,世界上最宝贵的矿藏是“脑矿”,这句话触动了我——在谈及一个更好的世界时,我们的确切含义是需要素质更好的人民。
陶行知,乡村教育的圣人,他主张生活教育的目标有5个:康健的体魄,农人的身手,科学的头脑,艺术的兴趣,改造社会的精神。——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
梁漱溟,“中国最后一位儒家”,也曾觉得他迂腐,看了却只感于他的自我坚持和信念——“三军可以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陈寅恪,他称自己为“教书匠”,不求学历,却苦钻也已死去的文字,拉丁文、梵文、巴利文、满文等等。史学、国学精通。他为人79年,为师33年,及时在战乱中流离、失明,他依然保持独立人格和自由思想,垂范后世。
这是我读书过程中,感触颇深的,记录下来,时时提醒自己。
对抗战时期的学者,有人说,那时的学生不多,老师多,老师不多,大家多。
我可以想象,“中国之大,竟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之时,西南联大在隆隆战火声中的朗朗读书声。当一箱箱藏书在遥远的路途中遗失,燕卜逊一言不发坐在打字机前,把莎士比亚的《奥赛罗》凭记忆全文打出,作为学生们的课本。张伯苓为维持南开的运行四处“化缘”,陈寅恪失明之后在自家西阳台为学生们上课,那里,是他最后的课堂。
每每读及此处,眼眶中有泪。
我的书桌很平静,物产丰厚,应有尽有。想到这里,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