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看多了电视剧里面的小情侣,历经了许许多多的磨难,化解了重重误解之后,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而现实生活中则大多是,一见钟情,之后产生无穷尽的误会与争执,发现对方原来不适合自己,于是分手。原本可以是好朋友的两个人,从此,形同陌路。
我也曾这样失去了一个人。
2013年1月1日。
前一晚11点多,他给我发短信,闲聊了几句之后,他说:“我跟你说个事情。”
“啥事?你说嘛。”
“嗯,不,我要再过会儿才说。”
“为啥?”
“因为日子好记。”
是的,十二点的时候,“我”和“他”变成了“我们”。他说:“我觉得你人好,以后就你照顾我吧。”
“嗯,好。”
他不知道,这个好记的日子的确好记,也许他只是随口说说,但在我,却是久久都无法抹去。即使分开后若干年,在每年的这个日子,依旧慌乱,不知所措。
没有轰轰烈烈的追求和告白,感觉一切都来的那么自然。在此之前,我们曾同桌,关系很好。我整节整节自习课听他讲故事,讲他的小时候,讲他的家人、朋友,听着听着,感觉自己仿佛就是其中一员了,所以那个时候,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而关于我,他没问,我也就从来没说。
在他面前,我始终觉得自己哪哪儿都不好。于是,我尽量用对他好来弥补我的不足,每天帮他买早饭,周末陪他打游戏,冬天给他接开水,给他买文具,买日用品,总之只要我能想到的,我有的,都给了他。而他给我讲生活的道理,帮我分析人性,带我看NBA,鼓励我学习,给我买暖手袋。我以为,我们美好的一生就这样开始了,他去拼搏奋斗,而我在身后支持他,照顾他。我从未有过靠男人吃饭的想法,但那一刻,我是真的只想默默在他的身后,持家。
矛盾总是潜移默化,却又那么猝不及防。我们同时忽略了一个问题,人的本性。他有理想,有规划,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脾气不好;而我,单纯无知,自由随性,天生一副豪爽的性格。我也以为他喜欢的正是我的随性,然而我错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是喜欢一个不修边幅、自由散漫的女汉子的。他选择我,是因为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把我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高考临近,感情变得极为敏感和脆弱,我们开始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有时候甚至为了一道题,一个眼神,一句话而争执不休。而我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唯唯诺诺,认错道歉,到后面的沉默不语,再到最终的互相争执,面红耳赤。
一次争吵中,他对我说:“你以为我看上你哪一点?你知道的,我要是想玩儿女人的话,比你漂亮的多了,为什么选你?你除了善良,什么都没有。”我忘了我当时是什么表情,也许哭了,也许笑了,而我最庆幸的是,我还有我珍视的善良。
想必有人已经预测到我们的结局了,可是,即使是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是坚持了三年。最后一次分手,他说他想不明白,但尊重我的选择。之前的多少次分分合合,我们都以爱的名义和好了,但这次没有。
其实我也不明白,尽管心里知道,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但那句分手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会很想念他,但我宁可偷偷哭一场,也不愿意给他打个电话。既然当初选择在友谊的基础上跨出那一步,现在就得忍受同时失去一个恋人和一个好朋友的苦楚。生活还在继续,而我也开始明白,分开是必然,他不愿意承认他的选择是错误的,而我不愿意生活充满了规矩和责骂,我们都觉得自己更爱对方,其实,我们只是不忍心看自己受委屈。无论我还是他,最爱的一直都是自己。
三年来,我们打着爱的旗号去施压,强迫对方。如果非要说爱,是有的,但仅仅存在于第一次分手之前,在那之后的,想必都是自欺欺人地硬撑了吧。
很遗憾,我引以为傲的爱情,如此草草收场。不过也不意外,爱情终究是不允许藏私的。在这段感情里,我丢了一些朋友,也失去了最初的单纯和自由天性,变得畏畏缩缩。而他,丢了高考,用更厚的面具把自己伪装成一副别人又爱又恨的高傲模样。但我们都记住了彼此,从此再没有人可以抵达心里他(她)曾经住过的地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们的故事讲完了,给所有的读者:愿你的另一半,爱你胜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