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可能真的病了,真的甲状腺机能又减退了。我真的以后再也不想跟他吵架了,可是我真的又管不了自己。
我也觉得我真的太可怕了,孩子幼小,老人年迈,却每天遭受我给的惊,我给的怕。
那些爱我的人,比如我的妹妹,我的姑姑天天要捉我去医院。可是,我拒绝治疗,我也觉得脖子里隐隐作痛,有时也能感觉到生命似乎走到了某个阶段。
我跟他们说,你们有谁可以理解我内心的痛苦?我真的活够了。我知道我的病,是慢性病,一年两年里要不了我的命,等孩子高考后,我的病也到了后期阶段,孩子大了,我也可以告别这个世界。
当我进入工作场合,正常的精神能量就又回来了,我又回归正常的自己。我想我是多么的残忍,老人年迈,他们已经失去掌控生活的主动权。孩子年幼,对未来充满未知和不确定性。
可是,他们却得知他们的依靠和保护伞病重,在某个将来这把保护伞将不再存在,这还是怎么的恐慌和不安?
而那个被我骂来骂去的前夫,从结婚以后他可能就没有得到过我的正面回应。也许是因生活所逼,我的焦虑感比他多,工作的更卖力一些,发展比他好,我的收入总是多于他几倍的收入。所以,总是给他很大的压力,希望他能干一些,至少要比我能干一些,这样我就可以分出一些精力带孩子,照顾老人和家庭了。
可是,人的能力总是一定的,他总是没有达成我愿,所以这十几年的婚姻一直饱受我得指责。
我突然间意识到,难到人挣不到足够多的钱,就不配拥有舒心的生活吗?我的素质在哪里?我可曾照顾到他的自尊心?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爸妈做生意,我听他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生意不成仁义在。我爸妈一直以这句话为宗旨做生意,他们宁愿亏了自己也不会亏了别人。即使一单生意没有谈拢,可是仁义一定不能丢。所以,他们总是收获很多的信任和友谊。甚至,在他们遭遇困难的时候,都是那些朋友们以无私的援手帮助他们渡过了难关。
这一句话直到我中年才被想起来,并时刻在我耳边回响。我的工作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即使工作中的合作没有谈妥,可是我依然尊重你的工作,尊重你的价值和尊严。我用自己的工作经验暗暗给同事们提点,助他们顺利完成任务。当同事们想要表现,向上进取的时候,我也会尽力帮他们铺好路子。
我发现我这样做后,当我正向对他们后,他们回馈给我的也是积极,也是正向的能量和快速的帮我处理事情。
当然,我这样做不是为了获得别人的馈赠,而是因为这是我的素质和我做事的原则。
可是,为啥面对前夫时,我所有的素质和智慧都没有了呢?为啥我的说话方式都变了呢?由积极上进、乐观幽默变成了苛责、暴怒和阴暗,此时所有黑暗界的名词形容我都不为过。我想我真的病了,我一发起病来就忘记了自己的素质,就忘记了我本人。
曾经我很诧异和和嘲笑一件事情,一位非常聪明的老板和一个很聪明的技术领导针锋相对很多年,两人互相指责和抱怨。我就想不明白,明明两个聪明人,为啥就看不出来,他们谁都离不开谁呢?
技术领导忠心耿耿,可是他有优点也有缺点,我想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不会完美无缺。老板需要他为公司打拼,可是,看到的竟是他的缺点。但,放眼全公司,能够带领员工拼命,一心一意开发新产品的也就只有他了。
技术领导同样也需要老板提供的平台。可是他每次被老板怼的生无可恋。他们这么多年吵吵嚷嚷,却不知道他们谁也离不开谁,在一起的两人就这样互相折磨,苦不堪言。
我一直诧异,我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都可以看清楚他们,而他们这些高智商的人,为啥会被蒙在鼓里?却不知,我也在复制并重复他们的这种相处模式。
我和前夫组成了一个经济共同体,我们的目标就是照顾好孩子。有时他太忙,只能我回来看孩子。有时我太忙时,那就只能指望他早点回家。在这个经济共同体中,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可是,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们互相指责,互相怨怼,互相折磨,就这样天天沉沦在难过和伤心中。
这不是种病态的生活方式吗?我无力改变现状,却不能换个思考方式,更用了错误的沟通方式。
这种情绪爆发式的沟通方式,也进一步加重了我的病情。人生病多源于负面情绪,而负面情绪又进一步加重了我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