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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往山坳纵深了一段,谈笑也放得更开。小婵好几次调皮地“求抱抱”,让曲辰像回到梦里不愿意走出来了,直到约计着怕误了时间,才极不情愿地往车边赶。
那个学生站在车旁。小婵看到他先脸红了,匆匆走回车上,学生却叫了曲辰声“叔”,拦住了他。
他说打听了导游的安排,到九寨沟后要求两个人一个房间,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加价也不行。他征求曲辰的意见是否四个人搭配一下,他和曲辰一间,让两个女生一间。
曲辰答应了他,上车后说给小婵,小婵红了脸也没说别的,只嘟哝了一声“搞不懂”。
车终于通过塌方处的隧道,在一个镇区吃饭时,那个学生便主动地过来跟小婵他们打招呼。小婵也恢复了轻松的常态,还与他们说笑了几句。那个女孩看上去却很文静,也不多话,上车时还亲昵地挎着小婵。
在车上小婵提醒曲辰马上能看到远处的雪山冠了,可别错过夕阳下那些闪光的精彩,自己却倚在曲辰身上又渐渐睡熟了。
真的,窗外开始掠过随着云彩变幻忽而闪光的雪山冠,远处还不时悠闲着三五头牦牛,地势也随着山的形状逶迤开去,直指天际的淡蓝色。而车子穿进九曲山路时,天突然变黑了,像黑得令人措手不及。
到达热闹起来的九寨沟镇区,已是晚上7点多了。路上导游果真按两个人一间分配了房间,还特意说明因为堵车的原因,取消原定的黄龙景区游览(每人退回80元费用),有人提出异议后又改口成调剂一下第三天的行程,尽量安排好。接着宣布了今晚在九寨沟镇区的活动:先参加藏羌风情晚会,然后在九寨藏民烤全羊家访活动中,与藏族同胞共进晚餐。
到达藏羌风情晚会现场,小婵一下从魂魄的游离中满血复活,藏族歌舞、藏族传统活动表演、藏羌传统服饰展示,也一波接一波地赚足了曲辰的眼球。在漫天的呐喊声中,一次热烈、欢快的互动将晚会推向了高潮。主持人宣布从观众中选出两位参与拔河,获胜者将迎娶漂亮的藏族新娘。话音刚落,小婵便把曲辰从座椅上推起,那边也有一位请缨。两人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里,背对背像拓荒牛一样,艰难地抒写着寸土寸金。终于,曲辰让微弱的优势保持到最后,赢得了新娘的七彩花环。主持人调侃着“新郎”回赠新婚礼物,曲辰还在大脑里拚命搜寻对策,小婵已快步跑到台前,将曲辰座位上的塑料鼓掌手模扔了上去。在观众的哈哈大笑中,曲辰献上“礼物”,将新娘背向后台。不一会儿,那七彩花环已戴在小婵头上,小婵迎合着作出幸福陶醉的表情,依偎到曲辰身上。金顶的那个女孩,也被兴奋感染了似的,羡慕地凑过来使劲晃了晃小婵的肩。
在走进灯火通明的九寨藏民村寨参与烤全羊家访活动、接受那个剽悍的藏族青年一一拥抱而进入一个拥挤的小厅之前,导游的教导是,里面的手抓羊肉、烤牛肉,酥油茶、青稞酒,可要可着劲儿吃喝,藏族人最喜欢的性格就是豪爽。
半生的手抓羊肉和清淡的青稞酒,堆砌在桌上的核桃花、野蕨菜、青稞面,一丝也没入曲辰的眼。但一双藏族青年男女的富含挑逗性的歌舞,却让小婵乐此不疲地充当了好几次嘉宾。有一次她还被多情的藏族青年,亲吻了一口左脸,曲辰心里升腾起的淡淡醋意,直到她回来调皮地亲了他右脸一口,才感觉彻底放下。
狂欢结束,大巴车将他们拉到一家宾馆,导游却告诉曲辰和西安的那个学生,因这里房间已订完,要他们两个到附近的另一家去住。曲辰将自己的洗漱等用品拿出,把登山包交给小婵,顺势使劲抱了一下,便和那个学生去了。
曲辰躺下很久也没睡意,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终于,小婵微信来了:
“真冷,求暖暖!”
“哎呀,你们开暖风了吗?有暖风吗?我们这儿是在卫生间门口的开关那儿打开!”一连串急促的信息却引来小婵的好几个哈哈大笑的表情:
“逗你玩啊哈哈,没事,就是想你!好了,你睡吧!”又沉了一会儿,发来一句:
“爱你!”
“我也爱你!”曲辰发完,怔怔地盯着手机。他们第一次用了“爱”这个字眼,而在曲辰心里,没想起也不愿再去想,有多少年月早已将这个字眼的概念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