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对这样青少年到成人交接的年龄,让我产生质疑,是不是每个人的青葱岁月都要经历一段苦涩,并将这段记忆永远封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试图忘记的却很难,直到到今天,一共长达14个年头里,我都无法彻底删除这段记忆,我想当年的阿离也是。
在与阿离相处的日子里,我试着感受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生,我觉得她的背后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痛苦,我甚至肯定她在感情上受到过强烈的伤害,但不管我怎样旁敲侧击,始终得不到答案。
“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不就是手凉么!有啥好琢磨的,缺少温暖嘛,给她温暖就行了,给她买厚厚的手套,厚厚的衣服,出门别忘带上保温杯!”
这个在我面前正大喊大叫的大傻帽,是我高中同学孙楚琪。我俩高中同桌了两年多,两年里一起蒙骗老师,为彼此的逃课做掩护。这是一种纯洁的革命友谊,那时候我们叛逆得很,采取“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基本原则。直到高三下学期,为了我俩的学业,老师把我们调开了。
高考后,我们很快又相聚了。因为我们来到了同一个城市,学校离得很近。孙楚琪的对象跟她师出同门,都是艺术生,只是比她大了一届,没过多久两人就同居了。 在哈师大附近找了一间房子租下。
楚琪邀请我到她“家”做客,自己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我在她租的“家”中喝酒。就在我和阿离第一次吵架那天晚上,下午吵了架,我心情不好,晚上我喝了很多闷酒,头很痛就住在了她租的房子里,这是我大学时期第一次在除了网吧与宿舍的地方过夜。
楚琪说我喝多后昏头大睡,转日,酒醒后我才察觉这个屋子小的就只能摆下一张床和一台电脑桌,并且两件东西之间的距离小到只能放下两只脚。楚琪还真够意思,没把我扔到大街上,而是自己睡在了客厅沙发上。
2.
清晨,阳光明媚。
我打开手机,昨晚阿离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此时我已经记不清是当时没有听到还是听到了不想接,任凭她继续打下去。还有一条未读信息,我点HOME键查看:“对不起,快回来吧”
简单的几个字让我内心满满的成就感,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威胁女友的快感。很快,我选择了“见好就收”。
我的一个蛋糕送来的不只是言归于好,又添加了一份小小的感动。
阿离没有问我昨晚到底在哪里过夜,我(作Si)奇怪的反问了她。谁知,她的回答出乎我的预料。
“你没接电话可能是你有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的打扰你,反正我们才开始,我不相信你会背叛我就是了!”
这个回答,温度冷冰冰,态度冷冰冰,阿离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如此——冷。在一起的时间里,她给我很多意外,有惊喜有惊吓,经常突然打乱我的生活,让我临时排兵布阵,重新让我俩的相处井然有序,尽管如此,和她独处的时光仍是我难忘的回忆。
3.
阿离经常晚上“搔扰”我,今晚是学校的期中考,又被阿离打乱了。
“有空吗,今晚?”
原本,我以为晚上又是一起上网。尽管平时我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情要忙碌,但是她一个电话或短信,总能改变我的计划和结果。
“今晚要去找她?晚上要考试啊!而且明早要起早赶早班的!”
提醒我的人,是我的同宿舍且大学同班同学兼死党哥们儿——飞机,因为名字有plane的谐音,因此得名飞机,这外号是我起的,我不是一个擅长给朋友起外号的人,但是这个外号绝对是经典的,朗朗上口,很快普及。
飞机的女朋友高考考到厦门,尽管是异地恋,不难看出两人感情很好。飞机一直在努力打零工,赚钱准备迎接女朋友寒假归来。
我来到哈尔滨,入学第一天,在学校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飞机,恰巧感觉一见如故,于是我们很快熟悉了,飞机跟我讲述了他和女朋友的感情经历,每次跟我提起他女朋友或是讲述两人在一起的事情,面露甜蜜,飞机与女友已经建立相当稳定的感情基础。
而我与阿离,自从认识到谈恋爱才只是刚刚起步。我心里有些羡慕飞机,所以一直努力想改善我和阿离的关系,可还是时不时的会接受一些“冷暴力”。
我经常不知道阿离在干什么,不知道她人去了哪了,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就非常失落。心情差的时候就是躲在宿舍里不上课,或者一个人悄悄的跑到网吧里消遣,久而久之飞机开始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还总爱打听我俩的进展情况,毕竟我和阿离是他介绍认识的。
4.
我潦草的答完试卷,早早的结束了期中考试。因为满脑子都是和阿离晚上的约会。
没想到今晚阿离竟然要我跟她去江边。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非要来中央大街的防洪纪念塔附近的松花江边看风景。
尽管我为难不想去,可阿离的话不能不听,考完试我们就飞奔到了松花江边,阿离背对我,一个人看着松花江,她离江水很近,面对阿离的背影,我感觉她不只是来看风景的。江边风大寒冷,我真担心她着凉生病。
“有什么好看的,等明年春暖花开再来看吧!”
如果真的不是这般天气,阿离那清爽的头发,清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还有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新自然的气息,与松花江真可以可以绘成一幅清美的画卷,只是严寒冻结了江面,优美的花卷不能让我大饱眼福。
飞机跟我说过,阿离高中谈过一次恋爱,分手后阿离经常和他的同桌,也就是飞机,在一起聊她和那男生的事,两人算是知己,阿离的个性本也善于和男生聊天,她和飞机的关系也可能跟楚琪和我类似吧,那晚我们在江边游荡不久,阿离说有些想念飞机,我便说,想他了就约出来,一块吃个饭嘛,我无心的一句话,惹来了一场官司。
大学里流行着一种活动,叫做“寝饭”。意思是一个宿舍(寝室)的人,因为一些高兴的事情,举行的party,多数是找一家餐厅聚餐,产生的费用,由参与者AA制度,进行报销。
当然“寝饭”这种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活动,后来就慢慢衍生成了,自费带“家属”,而这次我们寝饭的核心就是家属。
飞机喜欢热闹,听说阿离想跟她吃饭,好像一把干柴,见到点火星就能点燃一样。立刻扩大了规模,为了避免尴尬,飞机打算缩小范围,只在宿舍内部邀请参与者,当然在我们的圈子里有很多不是一个宿舍的兄弟,起码这一次他们不能参与,飞机这次攒的局像是我组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女友发布会。
知道消息的宿舍哥几个方恍然大悟,纷纷向我表示祝贺,同时不住念叨。
“你小子,看你早出晚归的,原来处了对象,都不跟大家坦白,真不够意思!”
5.
那晚的聚会地点在学府四道街,那里是大学生的天堂,相信在南岗区学府路上过大学的人都知道。这是我们经常的据点。
酒过三旬,一个哥们儿就已经被放倒了,这在我意料之中,大家都知道他很少喝酒,今晚第一个败北的必然是他。
被放倒的人叫阿鹏。
我与大鹏第一次见面认识,是在一次新生开学手续办理的现场,我们一同去领表,填写办理户籍迁移申请的地方。大鹏一个人,却办理了两个人的申请,一个是他自己的,另一个是他女朋友苏梦蓉。那次之后我们不光认识了,巧到居然分到了一个寝室。
苏梦蓉和大鹏高中谈恋爱,高中毕业后,竟然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只是不在一个校区。苏梦蓉在南区。
大学有三个校区,以电气专业为主要学科的强电性专业在哈东有自己的学院,那里叫东区,坐标位于哈尔滨三大动力,距离我们的校区很远,大学里的四年之中,我竟一次都没去过,那里也没有熟人,没有我的故事。
南区在学府路的大学城,那里和黑大共同形成了一个综合性较强的校区。苏梦蓉是经管院的,就在南区。
最后就是西区,离南区比较近。坐落在学府路上,西区是主校区,原来好像是哈尔滨科技大学,校园周边好多地标类的建筑,不会让你迷路,什么科大网吧,科大小区之类的地方。
课余时间,大鹏会经常去南区找苏梦蓉,我们称他是宿舍唯一一个有女人的人,并不是因为真的只有他有对象。
6.
接下来就是这个令人回味无常的家伙,外号大明,这个外号是他自封的,初次见面,他说第一句话。
“叫我大明!”
大明今天表现稳定,在场我们几个爷们都望尘莫及,他几乎包揽了爷们儿几个四分之三的酒
此时大明脸红得像猴屁股,从“白沙”烟盒中抽出了一根,嬉笑交谈中,自己点上了一根。
大明喝的酒虽多,可整晚显然是一个最不被和谐融入的角色,好在他足够喜欢凑合热闹,听着主角们聊,一边抽着烟,一边在一旁傻笑着,似乎急切的寻找着自己可以插进去的话题。
大明是个戏很足的阳光型男孩。之所以说他戏足,就要回忆一下大明的往事了,开学以来大明一路戏剧般的经历,我们历历在目,着实令人唏嘘。
大明是本市人,土生土长的大明成了我们这些外来人的人肉导航。在这座城市里,无论你要去哪儿,你要干什么,如果你去问大明,他会给你安排并规划一个行之有效的路径,话说回来,大明是个热心肠,对身边人很好。
每晚宿舍断电睡前聊天,话题是大明包办的,每晚都将自己准备好的话题拿出来与人分享,比如跟女朋友第一次开房自己做了十几次的事情,在宿舍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