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我常去的一家小店里吃米粉,点的是青菜米线加鸡蛋,又点了一份素鸡,这配置怎么说也算清淡了,吃到后来竟然觉得有些寡淡,斜眼一瞄,发现桌上有红彤彤的辣酱,拿着小勺就扒拉了一丢丢扔到汤里,碗的一边迅速燃成了一撮红色,我拿筷子拨了三两下,撩起一小块送到嘴里,忽然有种小时候的辣酱的感觉。那个时候住在大山里,盘山公路要绕很久很久的那种,村里户户人家养鸡喂猪,插稻种菜,自给自足。记得奶奶还会自己做豆腐、打糍粑、晒黄豆酱,很少有什么是需要买的。只有辣椒酱,去镇上赶集的时候才会和盐一起采买一些。毕竟是小孩子图新鲜,我不喜欢吃面条,黏糊糊的一碗总是要推开的,这个时候奶奶就会往我碗里点一些辣酱:“快吃吧”,我就埋头乖乖地扒拉,一小瓷碗面条到是很快就见了底。如今在偌大的魔都,喜欢吃没有味精的韩妈妈手擀面条,总惦记着无添加的有机wagas色拉,倒是很少再见到这种满满的人工色素的辣椒酱,尝一尝仿佛是小时候的味道,又仿佛不是。我知道是记忆在作祟,回忆总是自带滤镜,像镀上一层暖黄色的金边。事实却是奶奶过世以后我再也没回过老家,也不想回去。奶奶一生勤俭操劳,对我们严苛也慈爱。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用知识的翅膀将我们送出山沟沟,最好端个铁饭碗旱涝保收。事实上一年到头风雨无阻起早贪黑的农作生活一点也不像电影《小森林》里那般浪漫,倒是不知多少人为五斗米累折了腰。我当然没能过上奶奶希望我过上的安稳生活,但孑然一身在茫茫人海里像穿堂风一样冲来冲去的我依然感到幸福,因为是奶奶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作为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有一份让自己保持独立的工作。而她,也是那个年代里少有的知识女性,哥哥说,你有没有发现奶奶身上有一种贵气,是身边人没有的。我是假小子,从小就没遗传半点奶奶和妈妈身上的优雅气质,但我还是暗暗觉着我是有奶奶的“贵气”遗泽的,其实因为这一点就足够帮我走得很远了。
吃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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