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爱的是太阳,最后看到的却是素月清晖,这样会不会太难过?
明明喜欢的是她,最后携手到老的却是另一个姑娘,这样会不会太难过?
应该会吧,心里溢满了难过,但在众人的笑颜里,自己也要伪装欢笑,嗯,不难过。
小城有什么不好呢?大概是好几十米都看不到垃圾箱让人很头疼;大概是每天都在修理的地下排水系统让人有点无奈;小城的人说话很大声,广场上永远很吵闹,老人学生,买卖人,络绎不绝,偶尔还会有神志不清的人经过,嘴里含糊不清的吐着混乱的词语,过往的好心人给点儿水,给点儿面包,一天一夜,就这样过去。
小城是不是让你很难过呢?看不见昼夜的霓虹,看不见日日车水马龙,东南西北全是祁连山,看不见远方。
哥哥要结婚的那年,我读初三,他是个很乖的孩子,大学毕业,回乡,三支一扶,公务员,从小镇考到小城,一路上来,真的很踏实,是家乡很多家庭的榜样。
可能是性格的缘故,所有的事情,我都喜欢越过事物的表象而探求其本质,有时候,这是不应该的,知道的越多,反而会越痛苦。
哥哥结婚的时候,家里人都很高兴,隐隐约约听大人们说,哥哥在大学是有女朋友的,但是哥哥家里人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最后只好无疾而终。我特意翻过哥哥的QQ,发的动态从他毕业的那个夏天开始,之前的岁月几乎被删除干净。
删除掉从前的记忆,很多时候,不是想向别人隐藏什么,多半情况,都是在提醒自己,那段或许是快乐的时光终将只是记忆,那段可能是痛苦的回忆也不复再来,与其怀念,不如忘却。
我知道重新开始接受另一个人并让他进入自己的生活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是,全身心的爱上他之后,生活中也会有个中甜蜜滋味。
我觉得我和哥哥他们都是有代沟的,他是家长,我永远是被教育的那一个。但是,在自己的身上,有时候也会看到大人的影子。
昨天,英语课,哥哥发微信给我,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我不知道,和好久不见的家长应该如何聊天。又很不凑巧的带成了心理统计课本,因为它和英语书的颜色一样,老师在台上讲万圣节,我索性就和哥哥一直说话。
他说,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为自己的未来打好基础,自己要提高起点。现在的你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以后,千万不要回来。
我说,哥,你在做什么?
他说,上班,赚钱,反正很累。
我说,哥,你也要好好努力,好好生活。
我想,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不然,他不会和有代沟的我说话。至少,其他的哥哥姐姐不在场,我实在不知道我和他会有什么共同话题,除了他叮嘱我好好学习。
其实现在的他,在旁人眼里生活的已经很好了。父母健全,有一个貌美的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买了房,又刚买了车,端着国家的铁饭碗,过着旁人艳羡的工作。
相比于在外面漂泊的其他人,哥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他早已筑好舒适的小巢;不幸的是,他有想要闯荡天涯的野心,却早早的把它扼杀。
又想起了他的学弟,江同学,至今还在帝都苦苦打拼,每天看到他在发朋友圈,不是被老板压榨,就是正好在搬家的路上,好不容易分享一篇干货,全是程序什么的,都看不懂。两年了,身边的人来了又走,他依旧留在那里。
在北京,有一个庞大的群体叫蚁族。来自天南地北的有志青年全都聚集在那里,住地下室,潮湿的房间,衣服上永远有发霉的味道;时不时要和楼上的居民斗智斗勇,晒在外面的被子不小心就会被别人拿去;每天宁愿二十四小时呆在办公室,不是因为有WiFi,最起码,办公室有阳光,很温暖,还有随时可以喝到的速溶咖啡。
他们,除了梦想,还有坚持,在帝都打拼很不容易,但是他们依旧在路上。
卖唱的艺人,学画的学生,随时替补的临时演员,遇见了,就心照不宣的守着这份希望。
有时候,会突然梦见,自己就妥协了,慢慢的丢掉了坚守很久的东西,时间,真是百毒不侵的毒药,又是一试便灵的解药,轻而易举的让你绝望,放弃了本真,但是当他稍微再给你一点力量,你又会厚着脸皮起身继续奔波。
走或不走,总在一念之间。
缱绻多年之后,再转身,原来,年少的自己,曾这般奋不顾身过,只是此时,不似惘然,已是旧事。
时间锁住了心事。
钥匙呢?
丢了,故意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