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岁是一个中年时刻,它意味着青年时期我们向外求证自我身份的探索基本结束,你可以看到每个人其实没有生存焦虑,却都是成长焦虑。
我们要回归内心,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这个社会的设置是个人主义和消费主义,所以前半生每个人好像都要面对一个基本的生存题目,即都要在金钱或商业上获得一定的自我证明,这是一个向外寻求价值的过程。
通常人们探索一些年后,在三十五六岁有一个大致固定的社会角色和职业发展方向。于是,渐渐的,当生存问题没那么迫切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外在自我证明的基本设置明显有一个偏差,就是它让人远离内心和意义感。
发现这一点,是从我们感到生活的痛苦和迷茫开始的:我为什么做着做着没动力了?怎么越有能力,却越迷茫了?
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时期,这时候,人们开始新的方向上探索,逐渐开始围绕着一套新的价值,重新调整自己的生活,更多是体验自己的内心。
就像心理学家荣格本人,也是在35岁的时候和他一度奉为精神之父的弗洛伊德决裂,写出了《转变的象征》这本书,为后来的著作和思想奠定了基础——可见,他也经历了一番活出自己、否定导师的分离焦虑。
如果不把这些“人到中年不如狗”的困惑看作是纯粹“痛”,而看作是一个过程,则会发现:它更像是黎明前的黑暗,不痛就不足以冲破你固守的自我限制。
在这里,我当然不否认人到中年,“体面”与否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一个体面的“社会角色”,能让你得到一个自我价值感,更让你能够应付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常开支——这是所有中年生活的体面支撑。
但是,一旦我们过于在乎这个“体面”,而把这个“角色扮演”当成了自我的实质,过于认同它为全部价值,就会有一种“物化”的倾向。
到了中年之后,如果不能把这个物化的倾向穿透、突破和放下,我们就会带着物化的关系一直生活在一个外在的角色中,无法进入到真实的内在自我状态中,因而无法建立起真正的生活的意义感。
于是就会在在“体面”还是“不如狗”之间一再摆荡,也会在无效的外物的驱动下工作,一边内耗,一边拥有始终活不出自己的困惑。
我们是否能“如实”面对疲惫又渴望意义的自己,并且从中抽身出来,重新找到人生更底层的“动力”,对于中年的我们至关重要。
我想这就是人生过半时,生命一种最重要的“续航”能力吧。
而我也乐观地相信,此刻你如果感到内在焦灼,可能只有一个原因:你已经走在这条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