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味记:只消眉梢牵动眼角一瞥,就令人忍不住踏进门楣的小酒馆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赵雷《成都》
赵雷是我最喜欢的民谣歌手,从一起听《画》到《成都》的岁月,也成了我和另一个人最后的故事,故事从眼角眉梢开始,直到此去经年,不复相见。每次听到这首歌,空气中凭空多了一丝甘甜,转而又变得酸涩。歌中成都玉林路尽头的小酒馆随着这首歌的爆红也变成了网红酒馆。无数带着不羁爱自由气质的文青汇聚在小酒馆里把酒言欢,听着别人的故事,想着自己的心事。藏在心里发酵的话,像酒馆里封坛的老酒,一滴滴落尽诸公的酒碗里,一饮倾尽。其实,如果你想在夜幕降临的时刻,把无处安放的情绪和无法复制的故事倾吐出来,不如走进南京这家小酒馆,可能没有成都玉林西路小酒馆的情怀,却是别样风情的格调。
文字对美物的表达或许不如图片来得直观,传达的却是一种真实的感受,没有滤镜,没有摆拍,没有修图,只有自己的味蕾感知。这也是“寻味记”一直鲜有图片的原因,没有图片带给你的直观画面,你脑中的这宵美味就着你的心情究竟是何等模样。
这家小酒馆的格调,或许就从抬眼一瞥看到的格花窗棂内的一墙瓷瓶酒器到木质桌上精心布置的盘盏之间。既然是一场风花雪月的往事,细叙道来势必要在一处静隅。店内装饰结合了古风和简约风格,全部以各色瓷酒瓶做装饰。小酒馆一共就四张四座餐桌,桌椅皆是原木色彩,桌上放着竹帘和木质六宫格。格内有花纹不一的酱油瓶、醋瓶,白底金边的辣子碗,青花内里瓷碗装着小葱碎,朴质黑色的油碟里有把木勺子,还有一碟白盘衬底儿的五香粉,用来供来客在用餐时根据自己的口味来变幻食物的味道。菜肴和酒便是保留了食材的本味儿,取材新鲜。羊肉锅、秘制醉蟹、关东煮、烤蘑菇……菜式不多,都是自家的秘制配方汤底配上各色蔬菜、丸子、嫩肉做的暖食。下酒小食有卤花生、卤牛肉、卤素鸡、蒸螃蟹、烤鸭舌、烤醉蟹、一口肠……
暖光灯下,现煮羊肉锅中飘起的烟和灯光融在一起,此刻坐在你对面的人,可能就变幻成了你最后想聊聊天却不能的那个人。小酒馆的特色当然是酒,不是啤酒精酿、也不是外来红酒,是自家酿的十二花果酿,十二花果酿取名“十二金钗”,酒精度数很低,不胜酒力的人喝起来也不必怕醉,也没有香精的味道。“十二金钗”在小口瓷杯里装着用木质酒托呈上来,每个酒托下书写着浊酒、樱花醉、玫瑰蜂蜜酿、桃花酿、雕梅酿、凤梨醉、紫米原浆、雪桃酿、椰子醉、荔枝酿、百香果醉、桂花醉。每杯酒对应着曹公笔下的金陵十二钗。喜欢《红楼梦》的人边细细喝着花果酒,边讨论着书中的故事,吃着秘制醉蟹的时候,说不准就像大观园里史湘云吃螃蟹宴一般畅快。两人对饮,打上半斤,若未喝完可以带走,盛酒的瓶子全是各种古典色彩的瓷器,喝完酒还可以当花瓶。
踏出酒馆门的时候,凉夜如水,心事也被夜风吹得一干二净,就像你的世界,清净到只有你想记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