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读书的时候,刚好星期天返校,他说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儿,离开你之后不应该过得更好吗?他这一句话将我打回原形。
学校铁门外已经站了很多人,大家像一堆土豆一样堆在那里,人头孱动乌压压的一片。这让我又想起我们刚认识的地方,也是这样一个学校,这样一个铁门,这样的你,和一点儿也没变的我。但是我们说话间,你看着我说,笑着。我回应着你也笑笑。我想着,这真的是差不多的,我和陌生人,和任何一个不认识的人的交谈都是这样。
或许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吧,谢谢你要不是你离开我,感情的路上我根本就不会成长。我们不像小说书里面的爱情,生离死别,海枯石烂的场景。咱们能简单到什么地步,好像我去买笔,你刚好有多的,就叫我别去买了,我说行吧,凑合用。
我感觉好像有关爱情的经历都在十几岁的时候爆发,除了一句青涩来形容它,我真的找不出其它另外的词。我们之间的交谈总是建立在数不过来的QQ聊天记录中,好像从那些文字中才能找到一些爱情的感觉,让我心动的往往不是你,而是你说的那些话,他们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想了一下,要是当时你正经一点,好像就没有爱情什么事了。
来到学校的时候,两个人见面的第一反应竟是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尴尬。但现在想象出来,就好像是跑龙套的演员,假装一下我爱你的样子,呆滞而榆木。但是大多时候见到彼此都会装作没看到,看到了又怎么样,来一场即兴表演吗。我们基本上见到彼此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你形容,见到我之后想被雷打了抽了灵魂一样。第一个念头就是跑,你看看,那时候的你多不成熟。我们在学校也是,见面不说话,说话靠书信。想让我们其中的谁写了去送,为了回信而等,都是不可能的。不知道中途运输的那封封情书,路过了多少人的手和眼睛。不过没关系,看你的信就像看海一样,时而潮退潮涨,时而激荡起一朵像星星的浪花。星星,我又突然想起,那次我们走到一起,你说今天的星星真多,我看着乌云蒙蒙的天空,羞涩的回答说,是的。我觉得那时候你讲什么,好像都对,我都爱听。
讲真的,那时候我们最亲密的动作,就真的是并排一起走路,你冲我笑,一排洁白的大板牙露在外面,我又想比喻一下,比喻成一个什么样子好些,我想,那就是秋风吹起一阵阵微微荡漾的波纹,洁白的月亮就在中央,秋风瑟瑟,从你身边吹过,像蜻蜓点水一样落在我的心头。
算了,不说这个了,也没用,老大几年的事情了,连挂在门边上的艾草都能捏碎成浓密的烟雾,在昏黄的阳光中爆发。我听见楼上有人下来,他步伐沉重,穿一双干净的帆布鞋,牛仔裤是浅蓝色的,他走过来,踏着那阵烟雾,消失在我永远也看不见的地方,好像从未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