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能叫写作,什么都不懂,算什么写作呢,暂且叫做写故事吧。
并不想在这里回顾过往的文字生涯,它注定是司空见惯而落入俗套的,我的生涯注定和大部分人的生涯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跌宕起伏,但对自己独一无二,那就各自自己珍惜着吧。
我是惯于写故事的,不写随笔,虽然故事也写得不好,但由此可见随笔会写得更不好。之所以起念写点什么,是最近觉得似乎有点偏航了。
文章发出去之后,便开始心心念念等着评价,不是在等待什么特定的,夸赞的,什么的,什么样的都好,只是似乎有点病态地在渴求读者的反馈。但是反馈很少,再看看别人,相同的题材,点赞的比我多,评价也比我多。虽然有的时候会想,可能自己的文风与大众审美有些背离,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会想,大概自己真的写得差。而由此衍生了别的一些更为不堪的情绪,也不必一一提及了。其实对此并不特别地觉得怎样,作为一个普通人,时而产生这些负面情绪,仍属常态。
但长久地陷入此间,似乎就有点病态了。
点赞、评价、粉丝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这么说很有自命清高之嫌,所以我只能承认,它们真的很重要。
但还没有重要到值得我为之镇日牵挂,为之变得抑郁和狭隘——人格狭隘是神经症患者的一大忌词,我不喜欢用这个词,但它很恰当(当然我不是神经症)。
想想最初是为了什么开始的呢?
脑海中有了一个故事,甚至只是一个片段、一个场景,有点有趣,有点好玩,或者觉得很美,很有意思,想用文字把它记录下来,描绘下来。这就是初衷了,为了好玩,好玩就是为了开心。
而看看我现在吧,我却陷入了怎样的忧烦之中呢?埋怨自己写得不好,所以努力学习,于是读书都变成了一种任务。想要立竿见影,但又不可能立竿见影,连读书也变得煎熬。
煎熬地读书、煎熬地写字,怕自己写得不好,不够表达感情,情节安排突兀,读者观感不好……这是多么举步维艰如履薄冰啊。写作历来都是痛苦的,但有人的痛苦有意义,我这样的痛苦毫无价值,是烦恼自招,是没有必要。
总是被书中的缥缈况味所吸引,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写出这样的况味。可当文字变成了寻求满足、寻求认同、寻求自我价值的工具时,还有何况味可言?文字太纤弱了,它只能承受纯粹的美感,任何功利的世俗的价值都会让它失去意义,它逃得远远地,你越想抓住它,越是抓不住它。
细细想想,我仍是喜欢写故事的。写作是与自己对话的过程,一个深藏在我们内心,也许连我自己也未意识到的自己,它在灵感来时,从字里行间偷偷冒出头,你想抓住它很不容易,但如果不经意间蓦地抓住了,哪怕只是一根头发丝,都很有意思。我喜欢我故事里的那些人,我写着他们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写我自己,他们可以比我更美好,可以比我更恶劣,他们是我又不是我,我揣测着他们的思维和心情,努力试图排除主观思维,身临角色本身,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全摆脱我的影子。但这个努力摆脱的过程也很有趣。
现在我还是写得不好、还是无人问津,但我至少还可以自得其乐,不是装作自得其乐地样子。文人多清高,但清高过头实在很没有必要,明明想要偏要端出不想要的架子,也很没有必要。不要刻意地在意,也不要刻意地不在意。
我只是在说我自己,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但我深知我是一个普通人,或许我的经历会“恰好”“偏偏”“适逢”与一些同好相似,也不必觉得如何,我还是要说,我只是在说我自己而已。
写出这些心情,其实我是打死不愿意承认的,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想要赞就想要赞呗,不开心就不开心呗,又不是遗世独立的圣人,那么无欲无求做什么。
当然我一贯是一个说的比做的好听的人,也许关了这篇文档之后,过一会儿我还是不开心,我还是在抑郁,但这一刻的我怎么管的了下一刻的我,我也无之奈何了,就这样吧。愿自己努力。要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