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我都会去那个病房和她们一起玩,给她们讲故事,逐渐地她们变得阳光,变得有朝气。
今夜我如往日一样替她们捏好被角,走出门,白衣就站在外面,"小家伙,以后由我来这个病房吧,你去别的地方,她们人太多,你太累了。"
我看着白衣的眼睛,我确定他是认真的,当初我们第一次要来这个病房的时候白衣慌张地离开了,现在却主动要求来,若当初是觉得这四个孩子的未来被自己掠夺而愧疚才不来,现在白衣的主动是表示他终于从自己的禁锢中走出来了吗。
"白衣,你有去面对她们的勇气了吗?","是啊,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若我一直逃避下去,剩下的六个孩子怎么办呢。"
我很高兴白衣的改变,这样的白衣才是我最开始认识的白衣。
不过我很清楚地记得四个孩子第一次看到白衣的时候都莫名奇妙的哭了,我肯定不是巧合,现在由白衣来这个房间,四个小可爱能接受吗?
"可是,白衣,她们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都哭了,你确定可以吗",白衣的眼神有些躲闪,停顿了一下说:"可以的,没有问题,要相信白衣。"
白衣的话没有一点瑕疵,可我总觉得哪儿不对,但是我想不通,便作罢了。
今晚白衣要去那个房间了,而我没有出门,不是因为偷懒,而是躺在床上我觉得自己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我决定今晚休息。
在一片黑暗中,有两双熟悉的眼睛在凝望着我,眼神里似乎有些许心疼。
"小洛姐姐,小洛姐姐,你不要我们了吗,为什么你不来看我们",四双红肿的眼睛望着我,声音带着嘶哑。
我急忙把她们抱到怀里,拍着她们的背,"怎么会呢,姐姐永远爱你们,是姐姐不对,没有去看你们,你们原谅姐姐,好吗?",她们擦掉眼泪又和我开心地玩了起来。
她们看起来越来越开朗,越来越有活力,而我却似乎越来越没有精神了。最后她们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我哼着歌谣,看着她们熟睡的面庞,想起白衣也是这么看着我的吧,会心一笑。
"小洛,快醒醒,醒过来",我听到小陌在喊我,惊醒,原来刚才是个梦啊,"小陌,我刚才做梦了,梦到那四个孩子了,她们责怪我没有去看她们呢,我们明天去一次吧。"
我的声音很轻很缓,不过和以往不同,这次小陌并没有答应我的要求。
"小洛,你不能再照顾她们了,你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吗?,她们变得更加朝气而你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小陌,我不要你死。"
小陌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是这样么,我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是啊,没错,可是我和那些孩子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我的生命力会加到她们身上,就要为她们死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小陌,我和那四个孩子又或是那十个玻璃容器里的孩子究竟有什么关系呢,既然要为她们死了,我也要明白其中缘由啊,不然做个糊涂鬼,过不了奈何桥怎么办。"
我依旧淡淡地说着,好像无关紧要,其实我也害怕啊,可是我不能让他们为我担心,我只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欺骗他们也欺骗我,我舍不得这个世界,舍不得白衣和小陌,我感觉我的人生才开始有了意义。
"小洛,你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会看淡生死,我不允许你死,我不要你死。"
小陌知道我在宽她的心,可是一切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若我的生命可以换那十个孩子的,我愿意,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陪白衣和小陌走下去了,我苦笑着,不再说话。
"白衣的血里蕴含着一种独特的物质,当这些物质与其他人的皮肤接触或者与血液相融合就会产生使人生命消亡的作用,所以他一出生就在实验室里被用来做研究,而他的周围有十个玻璃容器,里面是十个被注射了白衣血的孩子,她们没有未来,只有绝望。
不过你还记得吗,那天你的手沾上了白衣的血却没事,我们很惊讶,却也有着痛苦。"
我想起来了,当时白衣和小陌看着我手上的血,表情复杂,然后还说了什么不许我死之类的很奇怪的话,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深究,现在看来不知不觉中我错过了太多事情。
"研究血液的白衣人一边提取血液中物质融合研究,一边在寻找着此病的治疗方式,不过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后来研究者将那些孩子送回了原来的地方,她们已经没有了使用价值
送走之前,一位显然已经很苍老的白衣人说:‘这世上或许有不怕这血的人,若你们能够遇到且她愿意待在你们身边直到生命殆尽来救你们,你们的未来就有了’小洛,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淡淡地笑了,轻声地说了句我愿意,看着这样的我小陌低下了头没有反驳什,或许她早已猜到了我会有这样的的决定吧。
"白衣的血是她们绝望的来源,把她们带进黑暗,因为这个牵绊她们看见白衣就会哭,这十个孩子是白衣无法带去能量的人,唯有你可以。
我们多希望小洛自私一点,这样就可以或者和我们并肩同行,可是我们也知道小洛不会这么做,明明可以做什么却假装看不见。"
原来是这样,白衣一开始逃离,而后来却要求去那个病房是为了阻止我,而他也根本没有去吧。
"白衣,你就在这里,对吗?",白衣果然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小家伙,或许我早该想到这个结局的,傻傻的却善良的小洛",白衣的双眼里慢慢的心疼 。
"白衣,这是我的决定哦,我从来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呢,不过我们还有更艰巨的任务哦,赶紧找到其余的六个",白衣没有再说话,替我盖好被子,哼起了歌谣,我睡了。
白衣的故事结束了,而有着主角光环的小洛真的会死吗,我也不知道。而事情也远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