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味道,尤其难忘,伴随我的成长。
有一种味道,从小吃到大,这一吃,吃了几十年,都吃到骨子里了,这是老家的美食——绵枣。
故乡在新密,新密的南部是伏羲山(伏羲山是伏牛山系的一个山系之一),伏羲山的山石之间,生长着许多植物,其中一种是食材,便是绵枣。
春天里,麦子快成熟的时节,山里的居民,在闲暇时光,就到山里去挖绵枣的。先去掉叶子后,挖出像指肚一样的圆球状根茎来(像极了小洋葱,又圆又胖,我倒真没见过它长在山里的样子!遗憾了!),洗涤干净,然后放在锅里煮,再加上红糖,听说要熬一天一夜,便是新密当地春天里的应时风味小吃了,更是绿色食品了。
今年的小满会(老家的庙会)的早上,我和妈妈早早的通了电话,特别叮嘱老妈,如果能碰到卖绵枣的,一定要记得买一些。
不一会儿,妈妈兴奋的打电话来,说我们刚挂断电话,那位卖绵枣的大伯便来了……
卖绵枣的老伯还对妈妈说,你们当家的爱吃,你们家的孩子也爱吃……老伯还说,每一年来赶庙会,都会先到我家门口,叫卖一声,家里人就一定拿出一个盆子的什么容器,买一些,小心翼翼端回家,让客人们分享,让家人们品尝,年年如此……
今年,妈妈又买了大一点的玻璃罐子装了满满的一瓶,然后塞给老伯了100元钱…………满足我一点点对于美食的牵挂。
妈妈还说让弟弟回郑州时候给我送家里来。
人,真是很奇怪的一种动物。因为印象当中:小时候一角钱能买上一碗,再后来一元钱买一碗,再后来五元钱买一碗……妈妈的话语中,能让我们品尝这一老家的小吃,母亲满足孩子一个小小的愿望,她都开心的不得了了,其它都无所谓了…………
晚上,弟弟开车就回来了,兴致冲冲的把绵枣送上楼来。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用玻璃碗盛出一大碗,然后邀弟弟和爱人、孩子们细细的品尝它的特别味道:
入口前,闭上眼,鼻子闻,微香。
含入舌,软软的,味蕾品,嫩香,
用牙咬,苦苦的,细心尝,醇甜,
嚼一口,酸涩的,快下咽,醉了!
这感觉,便是一种悠远的存在了。它先苦后甜的味道,有点服中药的感觉了。但是也许是山里的馈赠,听说还能补养身子,也算是能延年益寿吧!思来想去,这种美食伴随自己的半生了,也是生活的一种美好了!
更感动于山里的一户人家的一个男人,感动于他的坚持。他,年轻时候卖绵枣到我家来,中年的时候卖绵枣到我家来,年长的时候还到我家……也许小时候见过几面,但是十几年的离开的家乡,这人已经模糊,而且想象当中他的样子,骑一辆摩托车带一个带盖子的桶子……我小时候一定见过他,也定是跑得老快去见他………他的面容却也很模糊,也许他儿孙满堂罢,也许他家人也安好罢……
他的坚守,更是一种伟大了!
这便是老家的另一种味道了!
怡兰坊主人书
2019.11.19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