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早日脱单。
这个祝福语在我生命里出现的次数简直跟“你吃饭了没”是不相上下的。
生日的时候收到,告别的时候收到,信里写给我,电话里告诉我,许愿的时候被提及,收到的新书扉页被提及。
甚至一度害怕他家女儿太早被猪拱了的老爸也在电话里意味深长地劝我去“认识他老友的在杭州工作的收入颇丰与我毕业于同一所高中的独生子”。
白菜不急,老农却是拆了栅栏,天天盼着猪来。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作为一枚德智体美育全面发展的好少女,也不是没有期盼过儿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场景。
可是,why?
大概是因为我身边出现的这几个人吧,他们成功地违章占道,导致我急匆匆赶来的我的男人走错了路,去拱其他貌美如花的白菜了。
他们与我,就像花与爱丽丝的相遇,是“伟大的友谊”,大到体积庞大,存在感实在太强。
“你站在原地别动,我来找你。”
时隔近一年没见,我和C先生站在杭州华灯初上的街头,笑哈哈地打了招呼。
C先生带我西湖散步,人群喧哗,他好像更瘦了,完全不是高中那个因为我扯他几张纸巾就站起来跟我吵的家伙。
“我现在都不买衣服和鞋子,反正一去工地就全部是灰。也懒得拾掇,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又要跟着搬家。”他还在试用期,不足三千的工资,跟着项目在杭州均价最高的楼盘的工地工作,眼角有些憔悴的影子,话语里却完全是没所谓的样子。
我不知道,微信里那句,“你别担心那么多,怕啥,哥大腿给你抱”是怎么说出来的。
他指给我看,说那里是雷峰塔,那里是三泉印月,那里是秋水故居,跟我聊去年参加马拉松的事情。我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看着头顶弯弯的月亮,没说话,只听他讲。
C先生平素其实话不多,而且在我印象里也完全不会安慰人。可是某次在我发了一条语音过去的时候,他回了我很多文字,说了很多鸡汤式的话语,很笨拙的样子。我坐在学校的路边,哭得像个弃妇的时候忽然又笑得像个傻逼了。
他就像个钢铁侠,在我脆弱得不要不要的时候,咻咻咻地给我照亮几公里的路程。
男女之间有没有纯洁的友谊?别问我,懒得答。
花与爱丽丝的见面,其实一点不浪漫,甚至有点尴尬。
像我和N姑娘的见面。
2011年的8月,武汉某大学宿舍。她长得黝黑,头发自然卷,不爱说话。那个时候,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话梅,内心的OS是:跟她绝壁是处不好的。她的内衣OS估计是:这特么个大脸姑娘是谁呀,爱理不理的。
2015年的9月,昨晚。她在苏州对着电脑熬夜帮我改图,我在上海给她发了一个红包,留言:等我月薪过万给你发1314的红包。
N姑娘很宠我,很宠很宠。我不想把她对我的宠写出来,我也不想说很多我对于她的感受,因为她也关注了这个公众号,虽然看上去很拽很不屑看。当然,她其实真的取关过……
如果,要移居外星球了,只能带一件东西,恩,我会带上她的。
毕竟,人生中最撕心裂肺的那晚,是她在我身边。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着我,可是,陪伴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我在实验室哦,可以看得见青岛的夜景哦。”L小姐在电话里兴奋地跟我说,而我在下班的公车上。
我和L小姐相识15年,相爱不杀11年。
她说的每一个梦想,她都可以实现,像开了外挂的印度阿三。
“我在内蒙草原骑马。”
“我去参加迷笛了。”
“我买了吉他。”
“珈蓝殿的东西超好吃。”
“你怎么还没长高……”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挑眉,踮着脚看我的身高。她173,我162。
彼此的爸妈都知道对方的名字,而且言辞里都觉得对方胜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哎,你回来这么久,去见过N没有?”我妈在我回家的第二天早上必然会说的一句话。
“你让N啥时候来我家吃饭?”我爸在饭桌上忽然会冒出的一句话。
今年冬天,我还是准备穿得很丑去见她。
电影的结尾,花和爱丽丝穿着一样的校服,踩着芭蕾的步子去上学。
而我们的结尾,是他们唱着歌陪我一直走到白发苍苍还是终于把道让给我男人然后各自承欢膝下?
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