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生与死的美好寓言

——评《天蓝色的彼岸》

上海师大附中  郑沁辰

如果突然有一天,你死了,怎么办?这看起来是一个很无聊的问题,很飘渺,很可笑,甚至让人觉得很不吉利,但是,真正的,你可曾静静地思考过,关于死亡,是迷惘,恐惧,还是难以割舍。《天蓝色的彼岸》告诉你: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其实是他们对待死亡的态度。他们如何面对死亡的问题,决定了他们会如何选择对待生命的方式。一个关于生命和死亡的美好寓言。也许当你看透了死亡,才能更好地活着。

故事讲述的是小男孩哈里因车祸去了另一个世界,正等待着去天蓝色的彼岸——一个了却了心愿后的归宿,一个下一世的轮回,但他还挂念着自己的父母、姐姐、老师和同学们,却又不知如何传达他的心声,哈里不知道自己得死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这些时间。他多么希望在没有说出那些话以前为姐姐做更多的事;他多么希望他能对他们说抱歉,对每一个人,甚至是他喜欢的女同学再说一次再见。直到他碰上一个叫阿瑟的幽灵。阿瑟带着哈里偷偷溜回人间,并向他们表示歉意和爱……

读完全书感慨颇多。死亡,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也许前一秒在世间沐浴着轻柔的阳光和煦的清风,看着扬州三月十里桃花,西湖白堤上衣袂飘飘,或是在异国他乡一个拐角的小咖啡馆里感受着醇厚的香气,下一秒就再也无法感受微风拂面、饥寒冷暖。“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一句就将死亡描绘得那样云淡风轻。浮生再漫长,也不过一瞬。《青青陵上柏》中写:“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头顶的天,脚底的地,当然更其永恒;而生于天地之间的人呢,却像出远门的旅人那样,匆匆忙忙,跑回家去。活着的时候,一切都那样地匆忙,也那样的冲动。我们往往没有时间把一切都想得那么细,把一切都看得那么值得珍惜。小男孩哈里和姐姐大吵一架,甩下一句:“我们走着瞧,我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要是哪天死了,你保准会后悔的!”摔上门扬长而去。他被卡车撞死了。漫无目的的在天国徘徊,留下的是歉疚和后悔。《圣经》中有一段话:绝不要在你怨恨的时候让太阳下山。书中浅显易懂地将这句话解释为,在你睡觉前,绝不能生气或敌视任何人,特别是不要敌视你所爱的人。因为你有可能今天晚上一躺下,明天早晨就再也起不来了。

扪心自问,就算对着朋友和形形色色的陌生人笑脸相迎,毕恭毕敬,又有多少脾气是对着自己最亲的人宣泄的?为一些矛盾的观点争执,你一声不吭得撂下了妈妈的电话;又为一些嘘寒问暖的唠叨而变得不耐烦,你头也不回地走出祖父母家的门;为友人欢聚一场,你几次凉了一桌的饭菜……看不到岁月在爱的人身上烙下斑驳的印记,优哉游哉地想着日子还长,太阳下山了第二天还是照常升起,又落山,如此周而复始,一切都会永驻。正因这样,多少人事物被我们忽略了珍惜,等到意识到了,再追悔莫及,就只剩时光夹杂着风裹挟着逝去的一切逃亡在路上怎么也追不上了,时光这个冷酷的人,它什么也听不到。

经历过一次离别,是自己的外曾祖父,那个成日在夕阳的余晖里摇椅子的和蔼的老人。

他爱颤颤巍巍地从摇椅上站起来跟着我走,逗我玩,注视着我追着他送给我的玩具小汽车满屋子乱跑,眼里充满了慈祥。他爱穿一件深咖啡的羊绒马甲,戴一顶黑色毛线帽。记不清了,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他把一只软绵绵的毛绒玩具塞给我,看着我,笑得像个孩子,夕阳照过来,穿过长长的走廊,也拉长他的影子。只是这一次,夕阳带着最后的一缕光落山了,第二天的太阳没有升起来。那个时候还小,没有悲痛欲绝的哭喊,想着去世了就是走了,看不到了,只是偶尔看着那把椅子和玩具静静地发一会呆。越大些,越有更深刻的理解,但无非是落叶归根吧。如今看着祖父母也花白了头发,不再骑得动自行车,不再记得清事情,不再烧得了满满一桌年夜饭,心里也隐隐绰绰有些心酸。人生仿佛就是一个循环,活到老了,总也像个孩子。也许作为小辈,我所能做的,也便是珍惜和孝敬了。

“谁都不明白自己死后该做点什么——就像人们不知道自己活着应该干什么一样。” 这是书中另一句让人记忆深刻的一句话。之所以觉得它触动人心,是因为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好呢,而我们却用活着来荒废时日?当然不行。“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夜以继日地重复着单调的事情,有时候想来,确实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可怕。明确一个目标,让人生变得更加有意义。

关于生与死,古往今来多少的人曾经探讨过,这个如宇宙般深邃渺远的话题,可以一直这样喋喋不休地絮聒很久,很久。但这并不沉重,对几岁的人来说,都不。因为死亡就是这样,平淡而客观地存在着,像无数新生婴儿呱呱坠地第一次睁眼放声啼哭那样平常。甚至有人说“活着,就是一个等待死亡的过程。”这样的说法也许太过消极,但这也透析着,或许死亡并不可怕,如若不然,我们为什么要等待?人们苦苦等待的东西,往往多少带着几分美,凄美也罢,但不至于让人害怕。这也更说明了,既然人生是等待死亡的,那倒不如把这个过程变得精彩些,难忘些。

读完《天蓝色的彼岸》,像是历经了一趟生死的旅行,书中的小哈里最终把心里所惦念的一切都完成了,带着爱和感激投入天蓝色的彼岸。而我所收获的,就是趁着活着的时候,好好热爱生活,珍惜所爱的人,即便生活不如意,也要记住:如果你不能做你所爱的,那么就请爱你所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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