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抉择*

【To A Single Man】

沒有那支宿醉的藍色鋼筆,你也不會發現自己一個人過了有多久。也許需要追溯到上個世紀,或是幾十年代,才會觸摸到內心逐漸柔軟的痕跡。烈酒入喉,伴著夏日的晚風,和對方未刮乾淨的胡茬,人群在嘈雜地湧動,他的眼神,不自覺地牽起你的手。

而你也不知道为何要跟他走。

走过白雪皑皑的荒原,走过洋溢热情的人群,走过不堪回首的夕阳……何时才是尽头?何时两个人的手,有一个已悄悄松开?衰老是一场深夜拜访的大雨,皱纹或许能够将你再次洗礼,却也带你闯入无人的婚礼,你看见他站在那里,却始终不能靠近。

十字架会审判你,这个年代,似乎谁都能替上帝发言。一枚戒指,可以是最完美无缺的证据,也可以是葬礼外孤独的剪影。

是否要重新开始——也曾不那么老派地问过自己,但这总是比结束生命更难以下定决心。那个新鲜的、富有弹性的世界,一伸手就悉数来到眼前。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学会的温柔,差些就要成为叛国投敌的借口,一支小口径的手枪,一张过去的照片,那样惊惶,也那样伤感。

是否……是否……

再让他给你买一杯酒,再一次衣冠楚楚地站在他面前,曾经和谁一起曝晒的沙滩,何时变成了黑暗下发光的海洋?再脱去一层伪装,让绯色再染上你的脸庞,倘若忘情亲吻,能够找到那一刻在沙发上的安稳,是否还要独自一人,在洁白的房间里凭空想象:失去,可以承受到哪一刻?是否还能重新开始?

选择了你,你就是重要的吗?

故事结束了,但生活远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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