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真真假假,人性的两面,生活的真相
最近的日子不好过,不是我觉得不好过,是我妈觉得我不好过。
和我在一起生活,她老是不自觉地口出秽语,看我横竖不满意,随时都可以拉出我妹的生活,对我评头论足。正值无业状态,心情本身不太好,对待她的无理取闹,我常常控制不住情绪,反驳她时语气重了,她收拾下便回老家。
用她的话说,是我不识好歹。年少时,不会选老公,才落得现在的境地。
小时候家穷,农村长大的孩子,吃过的苦不言而喻,所以对于现在的生活,我挺知足。但是母亲不知足,她始终觉得我过得不好,千言万语也抵挡不住她的瞎操心。
人生,哪里有什么定数?不过是人的心态罢了。就算现在不好,以后的命数也是充满变化的。我一直用人生沉浮来劝告母亲,不要为我担心。
想起这苦闷的悠长的难以释怀的母爱,便不自觉的联想到麦家《人生海海》里的父子,爷爷为父亲操碎了心,最后却害了上校后半辈子,父亲为“我”筹谋,在老屋里与鬼搏斗,故事抒写着父亲纠结的爱,也述说着曾经的故事。
《人生海海》的主题:人生像大海一样变幻不定、起落浮沉,但总还是要好好地活下去。就像余华的《活着》一样,不管福贵的生活怎样苦难,总得活下去。坎坷是常规操作,挫折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品,没有人的生活是一帆风顺,面对疾风暴雨,一切终究都会过去。
一、故事的结构与情调
这是一个长辈的故事,一个关于时代命运的故事。以“我”的角度讲故事,回忆村子,回忆关于上校的事情。写人,也是写事。
故事讲得顺畅,而且带有些历史的味道。每个人物,每个细节,每个动作,一一展现在观众面前。
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从前是听说,远在天边,然后慢慢地走近,走进他的生活,到了解上校生活的细节,再到后来的情节转向。一个时代的走向,注定着小人物的人生轨迹。要躲怎么躲?要逃怎么逃?顺其自然吧。
上校喜欢猫,猫像是生活里的一个信仰。为着这猫,他吃过很多苦,转了很多弯,但却一直坚持着喜欢着。
无名之辈的生活就是柴米油盐,生老病死,起伏很小,而那些影响着一代人的伟大的人,他们的经历是如此的不同,还有他们的精神,生生世世影响着下一代人。
有时候,我们觉得诚实,善良就是一些名词,对,他们是宣扬的精神文化,但是当真遇到的时候,我们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去维护好这词的意义。
有影响力的人的故事才值得别人传颂和八卦,一个没啥本事的人,也不会有人惦记。
文字的幽默感,语言的参差搭配,一看就被吸引,一读就觉得有韵味,爱不释手,一遍又一遍地读。
这是有生活阅历的人才写得出的小说,这是一本值得收藏值得一读再读的小说。不是空穴来潮,不是无病呻吟,而是经历过岁月的洗礼后对人生的态度,诠释着生活的真相。
二、故事的情节与基调
故事大概分为2个主角。一个是上校,一个是“我”。
上校从小聪明,学啥都快,学啥都会。十几岁去当兵,打仗打得好,升职快。有一次受伤在医院住着,天天看医生救人,便自学成才,成为医生。救了一位大官的夫人,后来被提拔去做卧底,花天酒地的背后是收集情报。
被日本女人玩弄,在他小腹处刻上几个不为人知的字,是他一辈子的秘密。当卧底期间,在北京被关押,后被解救洗脱罪名,再次回到战场,与护士小上海有情感纠葛。小上海误会他占她便宜不肯负责,一纸状告,上校再次沦为人生低谷,削掉所有荣誉被贬回老家。
在某某大革命中,被人纠出来批斗。小瞎子是管他的人,趁他睡着偷看他小腹上的字,最后被上校割了舌头和挑了手筋。于是上校开始潜逃的狼狈生活。小瞎子在病中用脚写上校是鸡奸犯,这样的八卦又在村子里传播开来。
爷爷偷摸着知道了上校的住处,举报后,上校被抓。
开始大批斗,风尖浪潮中有人提议拔掉他的裤子,看看那些字到底写的啥。上校为护住这个秘密,当场疯掉。后来小上海找来,带上校看病,可一切并没有太大好转。他们从此相依为命,直至死亡。
“我”是从小听着上校故事长大的,正是因为我们家与上校有着紧密联系,所以才改变了“我”的一生。在那次大革命中,是爷爷为了维护父亲不是鸡奸犯,出卖了上校,让公安抓住上校,进行公开审判。最后上校疯了,而我们一家则成为当地的罪人。
爷爷在舆论声中抬不起头,死于忧郁。而“我”只好远走他乡,背井离乡四十年。在国外的“我”,生活落魄,需要积攒几年的钱才能买得起一张回家的机票。
还好人生不是一直处于低谷的,后来无意中“”我做成了垃圾生意,开了好几家公司,成为百万富翁,也算是人生的一个交代。起伏,总有起的时候。
一直是以讲故事的基调,看完整本小说,就像是听一个老人面对面给你讲一个冗长的关于上校关于他的故事。细节打动人的地方很多,还有这大体的走向,容许人再次三思。
命运的浮沉,单靠个人是决定不了,还有时代的推动,大人物的命运,深不可测。
那些年,发生过很多事,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三、故事的背景与人性的复杂
曾经看到很多人形容乡下人是朴素,单纯,简单,从小生活在乡村的我,老是把这些词跟农村联系不起来。
那时候的我,经常看他们吵架,为一颗白菜,或者为一点土地。以前的土地是分好的,有沟为界,但是强势的人就会把别人家的土挖到他家,私自把沟挪位,为这可以多种一颗包谷的土地,会大大出手。
我被邻居家的狗咬了一口,邻居也没表示一下,现在还有很大一个疤痕。而我家的狗只是对着邻居叫了几声,他便拿着锄头跑到我家里把狗打死。我怎么都想不到乡下的人跟善良有啥关系。
乡下的人情世故更能让人看清社会的真相吧。
在《人生海海》里的乡下,上校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他与众不同,大概是因为他当过兵打过仗,还会治病救人,大家敬他,同样在背后议论他。传言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要有一个话题,总得传一传。
小说里的农村风情和人物形象地表现出真实的乡下风貌,情,是真的,嘴碎也是真的。八卦,是人们饭后茶叶的乐趣,不然没电视没手机没网络的农村生活,怎么活得有味呢?
人总是有很多面的,不能从一而论,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找到事物的参照物,才能评判出这个事情的真假。人性同样如此,在不同情形下,展露出千人千面。
可能没有在农村生活过的人,是不能理解农村人这种特性的,更感受不到这种刺痛的感受。很多时候,你没感受过,便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真实复述你生活的另一面存在。
于是,他便悄悄地潜入我的内心,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人生海海》是一本敢于《活着》《平凡的世界》相媲美的经典文学之作,深深地在我内心打上烙印的好书,当然小说里的细节与人物描写带给我的震撼,我用言语不能表达,或许只能用感触很深来感叹,他的魅力,只有真正懂他的人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