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雨,我更喜欢的是雪。没有什么缘由,只是内心使然。不知道为何,每次下雨,不论是细雨淫淫,还是大雨滂沱,我心中总是有一种压抑,无法疏通,只得在大脑空白处游弋。这是一种生理现象吗?我不清楚,也可能是上天特地赠给我的一笺抒情的信纸。
大概雪是浪漫的,人们都说这是情侣最期待的时刻。中原的雪都是温柔的,斑斑雪花成雨,落在我们的脸颊,就如同旁边女伴那一吻樱樱香唇。冰冷在皮肤上,却把心燃烧地沸腾。可一到了雨,是阴冷的,不那么友好,总带着凌厉的雨刺,让人不得已的松开紧握的双手。更可气的,不能与大自然亲密接触,只能透过一框小小的窗口,来略过视野内的世界,一束草,一棵树,和一个个匆忙的伞蓬。再加上那一片哭泣的云。
我虽然不喜欢雨,但我喜欢去看雨,静静地站在窗前。想我所欲,弃我所恶。也可以什么也不想,细大可捐。睁开的眼睛看不见任何色彩,张阔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默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但是没回归去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心上蒙尘已经褪去,戾气也拔除殆尽。也许,无根之水,真的能够涤荡一个人的灵魂。
当年赤壁江上,东坡有没有一阵小小的共鸣?不然,怎么会有“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不然,千年后的我怎么会在雨上脱口而出?
在看雨期间,我一定会换上一身整齐的交际服装,不让自己邋遢,变得更加精神。我也不知道是何道理,可能神祇使之。总感觉这样,是对大自然的一种敬畏,对龙涎的一种尊重。
雨大了,自己并没有些许波动,可一旦雨缓了,就意味着我意兴阑珊,与自然吐纳的这种交流方式将要画上暂时的句号。
本想再延续下去,可窗外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出去了,我该把我独享的世界还回了,不然,他们会给我一束束寒流的眼光……
算了,我还是加件衣服吧,可这本来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