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甚悦君,君心更有意。
君既思我朝与暮,我定不负相思意。
01
借我三年光阴,让时光逆流,回到那个和他朝夕相处的那段时光。
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告诉那个少年郎,我其实也偷偷喜欢着你;
我一定会接受他的表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02
时光退回和他初遇,他还是桀骜不羁的模样。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很好。
作为一个实验班的插班生到尖子班14班,开学初的第一节课,他踏着上课铃声匆忙跑进教室,那时化学老师已经先他一步进了班里,他冲进教室正要回到他的座位上,谁知被化学老师叫住,老师笑眯眯地对他说道“哎~崔涵,先别急着回座位,我问你你是不是又欺负小李艺了!”
“没有啊,我哪儿欺负她了。”他乖乖的站在那里,像个被冤枉的孩子。
“我那天在办公室都看到李艺追着你,你还没欺负人家?”老师的脸上还是一片和气。
“啊~没有吧,我不记得了。”他挠挠头,努力回想着却好似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脸的迷茫。
注意力完全被他的呆萌吸引住了,但那时因为胆怯,只匆匆看了他几眼,就赶忙把目光移到别处,甚至都没看清他的脸,心里也似乎对他产生了偏见:他竟是个喜欢欺负人的家伙。
03
好吧,这仅仅是个开始。跟他的第一次接触,使我对他的印象更加的差,他不仅爱欺负人,还爱嘲笑别人,打击人。14班是尖子班,学习进度快学习难度大,班级里面都是学霸级的大神,各个年级中名列前茅。初到14班,我成绩垫底,物理更是差得离谱,老师讲的深奥难懂,而我头脑简单刻板,使得我更加无从适应,第一次班级测验我考了40多分。
晚自习试卷发下来,看到试卷上刺眼醒目的分数,心情down到极点,下课了仍在座位上在看着满是红叉叉的试卷发呆,突然他从我身后窜出来,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卷子,美其名曰看看我考了几分,天知道我真的一点都不想他看到分数,蹭的站起来,就去夺被他拿在手里的卷子,可我还是晚了一步,当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卷面,看到我那惨不忍睹分数后,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竟然没及格。”他好开心的取笑我,都不知道当时我心里厌恶他极了。我生气的夺过卷子,气呼呼的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看我没有搭理他,他就离开了,他一走,我那脆弱到不行的玻璃心差一点就要碎了,本来就挺自卑的我更加自卑了。我以为这就过去了,事实并没有。不一会儿他又兴冲冲的来到我旁边,手里多了一份他的试卷,他把试卷摊开放在我面前,试卷上大大的80多分,班里为数不多的被老师表扬的高分,毫无征兆的狠狠地刺进我的眼,明目张胆的对着我叫嚣,嘲笑着我的不堪。我不堪一击的玻璃心彻底的碎成渣散落一地。不知道是羞愧还是生气,我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什么词都难以表达我当时的心情,像是被人狠狠的打脸,却无力反击一般。
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故意,他竟然还对我说“不会做来问我嘛,我给你讲啊!”
会做了不起啊!谁稀罕要你讲!
我感觉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让人讨厌的人了,没有,绝对没有,他绝对就是个怪咖,奇葩,还开了花!
04
后来他没有再捣乱,再后来他又开始出现在我身边,不过不像从前那么张扬跋扈,我的日子过得平淡,食堂宿舍教室三点一线,看,相安无事不是挺好?相安无事,他才不干,他才不肯让我如愿。
买了个新笔袋摆在课桌上面,上课前一秒钟,被从我座位边经过的他夺去,怎么向他要,他都不肯归还。下课趁他不在,偷偷溜到他座位上,在课桌里一堆书底下找到了我的笔袋,于是便得意的拿走:让你不给我,我自己拿还不行么。
收拾东西将不用的笔放进笔袋,拉开笔袋的拉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藏着一个折叠的方方正正的小纸条,我不记得我曾在笔袋里放过这个东西,想着肯定是他的恶作剧于,可还是打开了纸条想一探究竟,看他在玩什么把戏,刚打开一层,上面写着:你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看。我看看周边,并没人,于是继续打开,又是一句话:你想知道结果么?那就去教室后面你的书箱下面找。就这样我连续找到了三四个类似的纸条,都是让我一个人的时候打开看,然后就是让我到另一个地方寻找答案。
好奇心作祟,我竟然乐此不疲的寻找着。我找到的最后一张纸条上写着:你想知道最终答案,就去我生物书的xxx页找找看。我就去找他要生物书,没想到他竟然不肯给,怎么要都不肯给,下课还把书藏起来了,我要不到也找不到,于是就不再执着找他要了。过了一个星期的样子,晚自习放学,我在教室后边我的书箱找习题册,他来到我身边,打开那本生物书对我说,你不是要找这个。书里夹着一个纸条,我打开看,他站在旁边安静极了,看到纸条我整个人都蒙了:做我女朋友吧,好不好。
当然不好!开什么国际玩笑,而且你这个玩笑开过头了。我看都没看他说到:你开什么玩笑,不带这么玩的。然后随手把纸条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继续找我的习题册。我没看他,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也没多想他什么心情,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离开的,我找到我的东西之后就收拾回宿舍了,我根本不相信那是真的,也不可能是真的。
后来听他回忆起这些,说当时他感觉不会再爱了,他从小到大的那种骄傲被人一下子摧毁,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说他受伤了,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告白就以失败告终。他说他前一天晚上激动了好久,整个宿舍人都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他说他以为他会百分之百成功。
我一直以为那是个开过头的玩笑,就没放在心上,可是喜欢在我旁边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的他下课不会再来找我聊天了,他不再理我了,甚至对我视而不见,我慌了,难道他是认真的?好想找他问问清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我不敢。如果他说他是开玩笑的,那不是显得我太认真,太自作多情了;如果他说他就是认真的,那我又该如何回应。他是个很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我很想问问,可是我又很矛盾,我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
脑子里每天都在思考问还是不问,无心学习,整整一学期。期末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成绩出来的那天晚上,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楼,并没有回宿舍,在去地下室拐角少有人经过的楼梯上坐了很久很久,哭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或许是因为糟糕的成绩或许是因为遗憾这段友情再也回不到过去。哭完之后我告诉自己,不能再如此堕落下去了,就算他是认真的,就算我拒绝他欠他的情,一学期的矛盾纠结的痛苦,我也算是还清了,不理就不理吧,最终我还是没有问出口,而我也不再执着于答案与否,过去的就过去吧,回不去那就算了吧。
05
一年多,他不理我,甚至故意回避躲着我。比如他正要从前门进来,看到我准备从前门出去,他便扭头就走从后门进去;比如他要从我同桌座位旁边的过道经过,看我站起来准备进过道,他便转身绕个大圈子从另一边的过道走。那段时间里,他主动跟我说过的话只有一句,因为他踢足球碰到我了,他都没看我一眼,低头去捡足球顺带说了句“对不起”。
我以为我们就会这样一直下去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我们的关系也由阴转晴。
义务劳动拾棉花自由分组,我和闺蜜一起,看她报哪个组帮我也报上就好了。她来跟我说其他组人都差不多了,刘文博他们组还差人,要不就他们组吧,我觉得可以啊,毕竟跟刘文博关系还可以吧,最重要的是没有他,不会尴尬就好。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是组长,名单都交上去了,我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庆幸和他一组,那几天,我们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是吵嘴度过的,至少他肯和我说话了。他欠闺蜜一顿饭,闺蜜说要不就今晚吧,刚好是最后一天,明天休息。他说可以呀。闺蜜说那我能带人么,我想带贝贝一起去。他无所谓的说,随便,想带谁想带几个都可以。
闺蜜不知道我和他微妙的尴尬的关系,我本想拒绝的,但是又怕闺蜜因为我不去她也不想去了,就答应闺蜜了,不就吃顿饭么,他能把我怎样,还能打我不成!于是就抱着舍命陪君子的心情和闺蜜一起赴约了,一共五个人,还有另外的两个男生。
注定是难忘的一晚,夜不归宿,翻学校的围墙,我想不到的都干了。那晚还没吃完饭就已经很晚了,我们两个女生先回去了,他们继续喝。回去时大门旁的侧门还开着,我和闺蜜顺利进去了,宿舍楼却锁了,我们进不去,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来学校接我们,可这时候原本开着的侧门锁上了,我们出不去,他们进不来,于是就溜到篮球场旁边的围墙边,他们让我俩女生翻出去。
都说没有翻过墙的青春不完整,所以我的青春也算是完整了。他们给我们找住的地方,没走多久,他不行了,蹲在马路边吐得不行,于是他就先回家了。
后来他说那晚他太醉了,晕晕的,他说那晚他又给我发短信表白了,可我根本没收到短信好么。
06
有次周末我回家了,正在玩电脑,手机响了,我的手机号很少人知道,一看,闺蜜打来的。接起来闺蜜说,她和刘文博还有他三个人在逛超市,他拿着闺蜜的手机,把手机上认识的人的电话挨着打,这不,刚好轮到我了。
我俩没说两句电话被他抢去,他跟我瞎扯,后来他说闺蜜手机要没电了,让我先挂掉电话,他用他的手机给我打过来。就这样他有了我的手机号。说的大都是没用的废话,突然他问我想吃什么,他们在超市顺便买了,我想了想说“好丽友派”他说好,然后透过电话我就听到他对闺蜜说一起找找好丽友派在哪里。很不巧,超市刚好没了,他就给我买了巧克力派,然后当晚带到学校塞我课桌里了。
他从学校回家,电话跟我打了一路,一直到他家楼底下,又在楼下说了很久,我让他先回家,他说好吧。他让我登QQ跟我QQ聊,聊到手机没电,他让我等他一下,他开电脑登QQ,额,好吧,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说不完的话。那晚说的最有意义的话,就是我问他那时候说喜欢我是开玩笑吧,他告诉我说不是。他问我说现在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了,会答应吗?我说不会。
之后他又对我冷淡了,对闺蜜特别好。我想可能自己真的伤害了他吧,我想他和闺蜜在一起也挺好的吧。
07
如果说以前是把他当朋友,那么此时我承认我是已经喜欢他了。
会不自觉地抬头朝着他那个方向看几眼,会在他回答问题的时候趁机多看他几眼,在他和别人嬉笑打闹的时候假装听不到,会在做题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停笔静静听着他的声音......一切发生的都那么悄无声息,就像一颗光秃秃的种子,在一场春雨的洗礼之后悄悄地生了根发了芽,爱情的种子早已在心中种下,慢慢开始萌芽,而我却倔强的不愿承认不肯承认。
说来也是缘分。高考前的几个月,我们的座位离得都特别近,不是在我前面的旁边,就是在我旁边的前面,还有一次我们在一排,我和他各坐两边,中间隔着他同桌和我同桌。他同桌和我同桌爱吵嘴,不过每次都是他同桌先挑起来的,每次他们两个一吵嘴,我就会不自觉地转头安慰我同桌别生气,然后每次总会对上他的目光,而我总会匆匆低下头躲避,不想暴露自己的多情,不想陷进到他的深情。
越是不想碰到他,单独遇到他的次数越多,不只是刻意还是巧合。会在晚自习人都走后的寂静走廊碰到回学校拿东西的他,会在空无一人的教室碰到提前到校的他,甚至从女厕所出来都能碰到从男厕出来的他。高考前看考场的那天下午,和同学出去吃饭,突然看到前方几十米处低头玩手机的他,我不愿意和他遇到故意放慢步子,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忐忑的心才算放下,他是跑校生,要回家,即使他不回家,那有一排饭馆,不会那么巧遇到他。
事实就是出奇的巧,随意找了一家,推开门就看到坐在那里的他,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大脑停止思考几秒钟,转身就要走,被同行的女生劝下,最终在一桌吃饭,而我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高考第二天上午,考完,但是大门还没开,同学们就在大门口等门开。我回了教室,走到二楼走廊的窗口,随意往下望了一眼,看到一开大门就冲出去的他的身影,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
我想,我以后就看不到他了吧;我想,我们以后就各自天涯了吧。
08
整个暑假,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有我的联系方式,他没理过我,我又怎么好意思找他。直到他上学走的那一天,他发了条说说,要走了,配图是拍的模糊不清的火车站,很多同学给他点赞,给他祝福,我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很久,想给他发消息说说话,又怕他不回我,想给他留言,又怕尴尬,我想我们这注定是错过了吧,走吧,走吧,你走了,我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犹豫了好久,给他的说说点了个赞,说服自己的理由是:毕竟同学一场。
他说,那一刻他刚好上火车;他说,他死死盯着手机看到其他人发来的祝福,迟迟不见我有什么动静;他说,看着长长的队伍慢慢变短,直到快轮到他上火车,他都还不愿意放弃;他说,也许离开了,他就不会再想我了。他说,当看到我给他点赞的那一刻,他灰暗的世界突然亮了。
是的,我们没有错过,拼命掩藏的欲望遮挡不住内心的期盼,我们在一起了。只是现在聚少离多,都只能靠思念来排遣寂寞。
借我三年,我一定在我发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就和他在一起,不管不顾不问也不念。
作者:沐子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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