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三十岁时,我在想什么】:没有想到人生好像一滑过,就到了三十岁的光景。眼前计划了的,还没有做的事情还太多;往往身前,我对自己走过的三十年岁月,不满意的事情还太多。生日对于我而言,个人意义特别重大,我把它看成是一年一度的反思之日。出生后到每一个生日的时间,不止是又在人间多渡过了一年,还是离最终的结局又近了一年。
(1)
生日之时,我最深思的正是这个话题,我离人生的最终结局又近了一年。当我真正要面对最终的未知虚无之结局时,我能坦荡的说我真正活过吗?生活哪里有原本的意义,都得靠自己去主动发挥,主动寻找,主动挖掘出自己设定的自我使命。
三十年的在人间岁月,我大多数时候活得恨卑微,在与人交往之时,大多时候都是主动压低着自己的头颅,取悦他人,因为内心大多数时刻都是惶恐不安着的。年轻的我,对自己的能力信心不足,我明白这时候,要靠协调他人的资源来帮助我自己成长,但我只会在言语上表达自己的温顺与谦卑,以求他人能看重我一分。
其实大错,现在看来我是在最大程度的收紧我自己,怀抱着自卑式的谨慎与外在世界,小心翼翼地相处着。然而这是有违现实的发展之道。作为湮没无闻的小刘,对外你越表现的温顺与卑微,这个世界越发低视你。常常是故弄玄虚的人,反而让人高看一眼。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模式。
很多这种自我怀疑的时刻,都能刺痛我去识别,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是什么样,自己不赞同的人是如何行动的。在差异中,我更加坚持我的偏见,我要活得坦荡。
那么什么是坦荡?我的理解是按照自己设定的原则生活,不自欺,不心焦,得天性释放。
在我今日反思之时,我越发觉得我的人生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场,在各种游戏中历经酸甜苦乐,开园时带着所有的期待感,以玩乐的心态尽可能的走遍乐园的每一处,最终离场时,尽量不后悔,开心而来,坦荡而去。看着手表,我已经用去了大概不到一半的时间,在乐园入口的一个小角落里,拘束着的踱步。
还没有玩到最刺激的游戏呢,还没有见识到乐园最炫目的灯火呢,还没有登到乐园最高点俯瞰全景呢。
我还得加紧步伐。
(2)
今天早晨6点35分,我依然同往日一般,在朝着公交站台奔跑着,去等待着乐山第一班公交一路车,还好上车以后,在车的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依然像往日一样,给我留着一个座。我自己也有车,但是仍然选择有点折磨自己的方式,在世间的每一天。傍晚,下班后乘坐同事的车,坐一般的路程,然后骑着单车回家。
每天6点24分起床,通勤听课,练字抄经,中午阅读,夜晚看书,10点30准时休息。我是按照自己设定的尺度,小心刻板地生活着。看上去有一些强迫症。其实我信斯多葛的。这个古希腊哲学流派,讲究用人的理性驾驭自己的人生。
全力地控制我能控制的事情,因此我设定着每日的生活,把一切的心力小心的存储着,做一只静候着刀鞘的刀。这个变化万千的时代,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从小的心性是符合一种程序化规整化的秩序生活,然而却在成长中遇上了世界数千年未见的大变局,我能控制的只有我自己。我要认真的恪守我的原则,好好的过完剩下的人生。
极力地顺应我不能掌控的事情,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内心遭受的曲折要大过于顺境,很多不适合自己的环境,一直在逼迫我不能很好地自我认同。直到大学以后,状况稍后。工作以后更觉世事无常。因此我时常反思,在坚持阅读中不断挖掘自己的自信心,如同在一片小黑暗中,紧紧地倾听自己清晰规整的心跳。
努力发现这两者的区别,我能控制的事情,我不能掌控的事情,不成熟时,我发现这两种事情始终在拉扯着我,时而惶恐,时而焦虑。一会儿理想,一会儿现实。那时我还没有形成完整的自我认知呢,只强迫着看着虚幻式的自大以抵御海浪般的自卑因子。
我平静地认识到自己的缺陷,我惊喜地发觉自己的优势,我感受到了自己的精进。
(3)
今天是我爷爷离开我的2113天,那个家中最强大的大树已然离去。我一直记得,爷爷在临走之时对我嘱咐的话。
“你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生活。”
我知道这是爷爷对我最好的祝福。他嘴上不说,其实他一直希望我按照他的规划生活。考上一个还不错的公务员,拥有一个快乐幸福的小家庭,为家族开枝散叶。爷爷走的时候,其实是我这么多年以来,事业发展最顺利的时候,爷爷从大学开始就看到了我的成绩,延续到去福华工作被老板赏识,再到眼前的顺利筹备留学生涯。我相信爷爷是在我发展最好的时候,放心的离去。虽然在他之后,我经历了一些低谷的蛰伏。
但是他一直是我最清澈的勇气来源,我知道他一直和家族长辈们,时刻在天空中注视着我,我能感受到爷爷对我的殷切希望。我不敢不全力前进,我不敢不放松自己。
我知道,我不喜欢做一个僵硬机制下的活死人,我不希望成为一个在上级面前唯唯诺诺的变色龙,我不愿意一直活在被人看不到的阴影中。
我知道为不想要的一切,虽然还在不停地寻找自己喜欢的事业与兴趣。
你看,三十岁的刘晓晖,他傻不傻,还对未来保持着最单纯的理想。他幼稚不幼稚,还相信自己能按照意志自由的生活。他单纯不单纯,还相信这个世界还为他留了位置。
他坚信这个世界还为他留了座。就如他三十岁早上六点三十五分一路奔跑,终于赶上了乐山第一班第一路公交车,在登上车的同时,还能庆幸在车的尾部,还有一个中间位置留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