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修改中,和上文衔接有误,见谅)
文/古月
莱斯利瞧着镜子里的夏洛特,朝他浅浅一笑,昨天的尴尬就像谁都不记得了。他牵起静心打扮的她上了马车,向亲王府驶去。
“今天舞会上的人,都了解到了?”
“放心吧,我已经适应了这里,不用为我操心。觉得不舒服,我立刻送你回去。”
“嗯,没事,再说,今天对你很重要,亲王也可能会借此对你大力推介。”
“我已经不那么在意了,想要的仅仅是一个机会,现在已经到手了,并且也完成的漂亮。”
“是吗?你可不要大意。”夏洛特严肃的说,”教会的力量依旧很强大,你只管潜心你的创作,能明哲保身就好。“
“嗯”
“不是一直有你在吗,随时都会提醒我。”莱斯利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把手放在她手上,看向她的眼睛。
夏洛特没有立刻回应,她的手却很快抽离。这让莱斯利的心里彻底相信,她爱上了那个叫做奥德雷的男人。"难道你也会弃我而去?“
"难道你还是从前那个小男孩吗?”
莱斯利很想苦笑,连苦笑都伪装不了。夏洛特接着说“没有什么事,什么人会一层不变,尤其那些让你感觉好的,到今天你还看不清生活的现实吗?”
“没错,我很清醒,可是对你却有例外。”
这句话,让夏洛特又想到奥德雷,她对他不也是这样吗。
亲王府此刻已是人声鼎沸,门楣上黑色的大理石刻着王府的名称。踏进院门,高大的方石建筑透着逼人的气势,“果真不一样。”莱斯利惊叹。
"刚刚不还说对这些不在意了吗?”
莱斯利对夏洛特半开玩笑似的讥讽回以微笑。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的心高气傲远不止今天这些,我只告诫你一句,可以巧取绝不能伤人。”
“不要总一副长辈的样子。”
那天晚上,莱斯利出尽风头,这些全有赖于梅伟耶女伯爵,她虽然风韵尤减,穿着考究,但也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正是这位女伯爵成就了今天的莱斯利,她是亲王的胞妹,并且终身未嫁,莱斯利通过她的引荐和当时最知名的剧作家合作完成了新剧创作,莱斯利负责其中的音乐部分,可以说是一举成名,而今天的舞会也是在女伯爵的煽动下促成的,她私下了是想借由一次名流汇聚的机会,将莱斯利正式推至公众前。
小提琴拉出舞曲的前奏,舞池里四对舞已经开始,当晚莱斯利一直充当着女伯爵的护花使,女伯爵整晚看起来心情激动,宛如一个沉浸于爱情里的小女人。夏洛特感觉到胸口沉闷,她走到院子里散步,此刻,奥德雷在做什么,会不会去找她,为昨晚的失约向她道歉。她越过高高的台阶,走到前院,她看见两个黑压压的人影伴随着不同的脚步声迎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见了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个的身形让她为之一惊,时间一秒比一秒慢,她的血液受了刺激似的涌流,神经紧绷得在宁静里吱吱作响。月光下两人的轮廓终于变得清晰,那当然是她的奥德雷,她怎么会将他认错,她的肺叶又开始闷得透不过气,他越来越近,他是不是也认出她了,他会过来说些什么吗?她在心里期盼着屏住呼吸傻站着,直到他从身边路过,她看着他,迎上她目光的却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一个年长的傲慢的男人,以一种令人不安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她此时完全没有心情顾及这些,而是被一种失望的、束手无策的愤怒淹没。奥德雷从她身边扬长而去,甚至连眼神也没留下一个,这么近他不可能没有看见,理智告诉她,热切的盼望和愤怒都是她自己毫无意义的幻想,就像昨晚漫无边际的等待。是啊,他若真的在意,怎么忍心让她苦等连个口信也不留,又怎么能明知她失望至极却对她视若无睹。
“夏洛特,我一直在找你,不舒服吗?”莱斯利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什么”夏洛特深深地吸进凉气使自己精神振作,然后转身走向莱斯利。“出来透透气,我们进去吧。”她挽着莱斯利的手臂,与他一同步入宴会厅。此时的她,已经调整好情绪又回到平日冷静桀骜的状态里。
走进会客厅时,有人向他们投来目光,莱斯利侧身看着她:“你骄傲的样子,真美。”
“是吗,可我认为只要这灵魂在,任何时候,都美。”夏洛特的神情里有不容亵渎的自信和坚定。
“最爱这样的你”
“所以你始终爱着比任何当下都更为高远的荣耀。”
“是吗?这难道不是我们回到法国的目的吗?”
“或许吧,或许对于我只是为了离开,为了能够开始新的自我。”
“都一样,亲爱的,你的灵魂是自由的,是不被财富、荣华,情或人所能驾驭的。”莱斯利在她前额落下浅浅一吻,“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对亲密的情人?”
“难道你不怕女伯爵看到,吃醋不理你?”
“她虽算不上好人,至少明白事理,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谁都不会给谁贴上束缚的名号。”
“这样挺好,好在她未婚,你自是可以高调放肆,但以后行事千万注意了,别惹了达官的太太们。”
“那么你呢,为什么要惹别人的丈夫?”莱斯利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脸朝向自己,与她的鼻尖相触 “精致的妆容,羞红的脸,还有这妆容下的苍白病颜,特别是这颗七窍玲珑的心” 莱斯利的目光极其暧昧,顺着她脸颊滑向锁骨以下,他搂住她的手臂更加用力。
事实上,他从不对她这么无礼,而如今已在法国歌剧界挣得一席之地,不需小心翼翼地顾虑有权势的太太们的眼色。不过,让他一反常态的,却是不远处的奥德雷子爵,此时他正透过舞池里纵横交错的人影,自以为不被人知地注视着他们。
“干嘛你?放开我”
“怕什么?你不是一直要我扮演你的情人吗?”
“你什么意思?还有刚才那句话”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逗逗你,看你着急的样子。”莱斯利缓缓松开手,他看见女伯爵正朝他走来,他知道夏洛特讨厌寒暄,也不想将她卷入女人间的无趣角琢。
“你自己待会,身体不舒服随时叫我。”
而这边的奥德雷看到夏洛特和旧情人旁若无人的暧昧时,更觉得全身神经像通了电一样颤栗,整个大厅的声响都像带着尖利的锋刃在心里擦过,这个女人难道在门外没看见他,还这么放肆的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搂抱在一起,他实在难以看懂这个女人,和他们单独相处时完全判若两人,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只是一晚没见,她就让他感到隔了一个世纪,他对她的那些信任,那些想要和她认真长远的计划究竟有没有意义.......他不禁反思起来,或许只是他把她想象成了自己心里想要的女人,奥德雷感到自己现在更需要的是理智地,跳出自己的情感,看清真实的她,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又发生了一幕另他加倍心烦的场景。刚刚在院子里,他故意装作不认识她一是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引来身边风流成性的岳父对她的注意,可坏事总避无可避。
他那上了年纪却依然狼心不减岳父,正带着充满欲望的眼神貌似风度翩翩的向夏洛特邀舞,那张脸上流露出惯常粗暴的征服欲和寻花问柳时的轻浮。他忧虑着夏洛特的反应,想过去为圆场,可那一定会引起岳父疑心,那么他和夏洛特之间会因岳父的妒火而变得前路艰难,他犹豫着,可身体还是不听使唤地朝他们靠近,刚才的愤怒已被新到来焦虑压制,他近的就快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而此时,莱斯利也挽着女伯爵的手朝同一个方向走去,奥德雷停住脚步,场面让他感到混乱,莱斯利和女伯爵之间的暧昧明显看出正处于热烈的床笫之欢期。他如果是要给夏洛特解围,何必多此一举亲昵拥搂着女伯爵一起呢,无非是不想被巴斯公爵勿当作争抢猎物的对手,值得他顾虑的只有前程。奥德雷又想,加上他和女伯爵公开的情人关系,夏洛特都是知道的,以自己对夏洛特的了解,她不可能把权谋理智的放在情感之上,她要的是纯粹的情感,之前自己那些猜忌全都错了。
女伯爵的圆场使夏洛特躲过了岳父的邀舞,奥德雷心里却种下了隐隐的忧虑。不一会夏洛特就匆匆忙忙离开,嘈杂的坏境让她呼吸困难,她不愿与奥德雷共处一室却被他装着不相识,这让她感到自己连情妇都算不上。她走出了厅门时,却被巴斯公爵尾随其后,奥德雷一想起岳父劣迹斑斑的行径,哪还有心左思右顾由她和一只恶狼单独在一起,他紧跟着冲出门外。
“父亲大人,您这是要去哪?这么快就回去了吗?”听见奥德雷的声音,巴斯公爵和夏洛特都转身看向他,可那数秒钟,夏洛特看向奥德雷的眼神已然泄露了两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哦,我正是看见这位美丽夏洛特小姐独自一人走进黑夜里,甘愿当一回护花伺者,不知这位艳丽的美人可否赏我这个面子。”巴斯公爵老狐狸的眼睛里藏着锐利的锋芒,仿佛这两个年轻人瞬间成了他新的游猎一般。他诡异的观察着两人的表情,接着说:“奥德雷,你回到宴会去,这里不需要你。”
夏洛特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为有权势的巴斯公爵即是他的岳父,难怪装着和自己不认识,现在这般唐突不是更加弄巧成拙。她看着他不打算听话的样子,心里开了花一样的激动,“公爵阁下,我很荣幸有此殊荣,对您的又如春雨般的关怀感动备至。”夏洛特优雅地躬身行礼,一只手停于巴斯公爵的胸前。
夏洛特完全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怒火,她相信以奥德雷的沉稳不会再冲动说什么,但现下还是先缓和了这怪异的气氛为好,“公爵阁下,我的马车就停在外面,旧病发作只想着速速回去休息,不知是否能劳驾大人伴我行至马车处呢?。” 老奸巨猾的巴斯公爵怎么会听不出看似好意相邀实则是违和的拒绝,”奥德雷,你还愣在这儿干嘛,是要与我一起送送这位美丽的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