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春节过后,当我们还沉浸在春暖花即将开的愉悦中时,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悄悄的降临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市区笼罩在一片恐惧中,随着街上的行人一天天的减少,越来越多的人戴上了口罩,盐卖到脱销,而我们,也在这种恐惧中渐渐知道一个新名词“非典”袭击了整个国家。
在公共场所、汽车上,重要的进步是人们经常洗手,为了防止自己被侵入,除了防范就是少出门。
在非典闹得最凶的时候,李Sir所学知识派上了用场,他不仅细心的每天叮嘱我该怎么怎么注意卫生,怎么防范,并且,再也不喊我去外面吃饭了,尤其是路边摊。
那时候我正准备报考另一家报社的编辑工作,巧合的是我辞职是非典来临之前。
所以那个时候我只能待在出租屋里学习、准备考试,成了一个标准的纯消费者。
原计划找份兼职赚生活的希望也随着不能出门而搁浅了。
这时候的李Sir表现出另一番男人气质。
他开始学做饭,下了班就来我的出租屋给我做饭。第一次切土豆丝,天哪,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最粗的土豆丝,比薯条还粗。而且是绵绵的那种,简直就是炸薯条!
人家李Sir可不以为是炸薯条,分析这样做法的好处及口感,最最主要的是他做的时候心情,“最友情土豆丝”这是他的命名。可是舍友玲子可不认为是友情......
没有工作,Sars的恐惧,让人越来越闷。我性格太活,受不了这压抑的生活,于是一朋友又约我去迪厅的时候我爽快答应了。
当我蹦累了半夜走出迪厅时,惊呆了!李Sir居然在迪厅门口等我。
照旧扔了一地的烟头,照旧一张阴着的脸。我刚要内疚,转念一想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内疚,于是一昂头准备从他身边走过。
或许蹦累了,也或许鞋子跟太高,在我就要走过李Sir身旁的时候,脚底一软,不是巧合也不是故意的就真摔倒在地,哎呦,那个狼狈啊~
李Sir扔掉烟头就去扶我,或许冥冥中一切都注定,我的右脚根本使不上劲,扶了几次我都站立不稳。
李Sir蹲下身子,拍了拍肩膀,说:“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我没听错吧,他要背着我回去?
“总比疼着强,快点,现在最要紧是赶紧回去抹点红花油,少活动脚腕,而不是考虑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
显然他看出了我的犹豫。
当我趴在李Sir背上时,突然感觉他的肩膀也没有我想象的单薄,反而有一种厚实的感觉。
就这样走下去吧,别遇到出租车啊!
当时我是真的这么想。
不知道那晚是我心里暗暗的祈祷感动了上苍还是那个时候的出租车真的太少,一路上愣是没遇到一辆空出租,也或许遇到了空出租看到我们这样背着,以为是小情侣闹着玩没理我们吧!
回到出租屋,我哪有什么红花油啊,李Sir也不顾男女之嫌,倒了多半盆温水就把我脚按进去了,他说崴脚之后不能用太热的水,如果有冰块是最好的,但是为了活血,还不能不用水,他边说边让我忍着疼,他试着按摩按摩。
他给我把脚擦干,坐我对面,把我右脚放怀里,开始轻轻的按摩,并搓一会双手,捂一会踝骨处。
瞬间,我双眼湿润了,如果能这样静好,虽然没有海誓山盟,虽然没有浪漫的花前月下,也没有大餐和汽车,但是,这样真实的温暖,除了父母,我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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