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来,劫一直在挣扎于是否应该跟师傅说大陆上发生的事。“艾欧尼亚正在灭亡,”他暗想,“可是师傅什么都没有做。”
他决定先找慎谈一谈,慎是苦说大师的儿子,也是他最亲近的朋友。
“慎!”他跑过去叫道,慎正端坐着冥想,魂刃和钢刀在身侧舞动,随呼吸起伏宛如有灵性。听到呼喊以后惊喜地让他过去坐。
“诺克萨斯打过来了,慎。”劫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们教派要不要做些什么?”
慎听到这个消息,回避着劫的眼神,“师傅他早就知道了。”
“劝劝他,慎。”劫说,“我知道师傅的脾气。从以前我们追踪到金魔却不杀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会干涉这场战争的。可是大家正在流血。”
“我其实有劝过的。”慎说道,“可是被师傅骂了一顿。我的心里也很不安,可是没什么办法。”
“让我们一起再去一次吧。试试,总有些机会的。如果非要说他还会听谁的话的话,应该也只有我们俩了。”劫说道。
“好吧。”
劫和慎一道走到正厅,苦说大师正在殿前眺望。
“师傅。”劫正想说话,却被身旁的慎抢先一步喊道。“我们有事情禀告。”
“是为了这场战争吗?”苦说却好像看破了他们的心思,摆摆手,“均衡教派不会参与其中的。”说罢,他又指了指劫,“特别是你,劫。要注意不要闹事。”
慎悻悻地想回头走掉。
劫却想苦说的方向深鞠一躬,“师傅,我不明白。”
“苦说叹口气,劫,你和慎都是我最出色的弟子。可是你知道为什么魂印兵器不认可你,只认可你师弟慎吗?”
这是劫心中很暗黑的猜想,在决定新任的目光之眼的时候进行比试,他胜了,可是代表均衡的魂刃不接受他,光芒在到他手里的时候黯然失色,而在慎那里仿佛有了生命。“大概是因为血缘吧。”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什么话说出来。他不敢细想,十几年来,师傅在他这里早已经是父亲一般的角色。他当年安安静静坐到教派门口冰冷的石阶上,不哭不闹也不走,直到苦说走过来抱起他,他才有了后面的生活,均衡教派就是他的家,他不愿往坏处想。
“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个结。可你想的是错的,不是因为血缘,魂刃才选择慎。你很聪明,可是血气太刚,你无法理解均衡的本意。而你师弟慎,虽然有时候他跟你一样有想法,比如这次战争,可他能把想法压下去,他可以为均衡有所牺牲,这才是暮光之眼要求的素质。”苦说说道,“而你不行。”
“师傅,这都是旧事了。”
“就是就是才想跟现在一起说清楚啊。”苦说说道,“战争的事我很清楚,至少比你们想象的要知道的更多。很多人来过了,我的决定不会改。”
“师傅,艾欧尼亚正在灭亡!”劫喊道。“我们为什么不参战?”
“艾欧尼亚不会灭亡,你低估了这里的实力。而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均衡使命。这个使命,只有暮光之眼才会知晓。”苦说大师看向慎。
劫有些生气,“要是我们这片土地的人都像我们这样,那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败?我们明明很有实力,为什么要龟缩在这里看那群诺克萨斯人站在我们的土地上?!”
苦说大师叹了口气,“下去吧,劫。”旁边慎也偷偷拉了拉劫的袖子。
“师傅!”劫突然解下腰刀,扑通跪倒,“我以均衡教派大弟子的身份,最后恳请一下师傅,能否参战?”
苦说那古井不波的心态也有了涟漪,“何苦呢…”
“那我劫,就于今天,叩谢师傅多年教养之恩。恕弟子愚钝,不能理解均衡本意,那且做个不忠不孝之人,叛出师门,前去投军。”劫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师傅,大恩不言谢,原谅弟子不能尽孝。”随即转过头去看慎,“小师弟,我不在的时候,多替师傅分忧。”
慎和苦说目视着他离开,很是不舍。
教派的往事都被抛下,记忆被封留在劫内心深处。从此再没有均衡教派的劫。劫加入战争,开始召集战士反抗诺克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