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个世界上,总有这么一些感性的人,你永远不懂他的多愁善感。
但凡沉默的人,心里总是存了很多秘密。不是不说,是要说给懂他的人听。不然就是鸡同鸭讲。难以出口的话,宁可化作一阵阵烟雾缭绕,付了尼古丁,也不要向世人展示自己的脆弱。浓浓的烟草味,于你是呛人的味道,于他是动人的情话,一刻都离不了。
年少离家,一腔热血走天涯。以为凭着自己的音乐才能和动人歌喉,能站在舞台中央,却发现首都人才济济,自己终于淹没在了市井小巷里,沦为流浪歌手。现在朝不保夕,未来无从谈起,漂泊多年,孤苦无依,身边的人来一拨,走一拨,没有一个能陪到最后。唯一恒久不变的是兜里的烟,什么时候拿什么时候有。
所以,渐渐也就习惯了。人情冷漠,世道凶险,多年以来早就看透,纵使皱纹爬满额头,白发丛生,怎么打扮都掩饰不了老态,他还是每天把自己打扮的很立整。不管自己内心多少忧愁,始终要把自己好的一面留给别人,才能讨观众喜欢,内心的痛,需要掩饰。这个道理,他懂。
多年来不是没想过回家,但是回家之后烦恼还是会在。被逼做一份自己不怎么喜欢的工作,娶一个不怎么喜欢的人,过波澜不惊的日子。想到这里,外面的痛苦也不叫痛苦了。有时觉得生活中不要有选择大概是最好的,一步错,步步错。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不如索性没得选,起码内心不用饱受煎熬。
岁月没有因为他的一事无成就放过他,他走在逐渐老去,孤苦无依的路上。空空如也的出租房,捉襟见肘的生活一成不变,没有尽头。他茫然不知所已,做了一个决定:后半生就和烟作伴吧,只有烟没有感情,不会笑话了我现在的穷酸样子,舍我而去。
2
你的那个她,或许在这里,但是你遇不到。
她喜欢安静,因为喧闹的时候太多;她喜欢独处,因为那样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她喜欢文字,因为文字没有感情,不会辜负她;她喜欢沉默无言,因为没有想说的人。
虽然一个人在外漂泊,历经苦难艰险,仍然不改初心,固执的守着自己的世界,和这个世界不合时宜的相处。她喜欢在晚上,一头扎进自己创造的世界里,享受难得的悠然从容。
她喜欢看着墙上的钟表一圈一圈的转,从0到12,那滴滴答答的时钟声很有催眠的功效,灵感在这个时候会潜入她脑中,帮她将一张白纸变成满篇文字。文字再发生化学变化,生发新的世界,一个属于她自己世界,想停留多久就停留多久。
但是梦境总归是梦境,一切完结之后思绪被拉回现实,一切都会被重新定格在冰冷的白墙上。不打算辜负谁,却往往被人辜负;不打算招惹谁,却常常被人招惹,这世界人来人往,都不过是匆匆过客,真正能进她心里的,没有一个。
她不过是想要一个懂她的人,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原来也是这么难,于是满腔的感情都付了纸笔,那些易变的人心,懒得再去揣测——至少纸懂她的歇斯底里。免了辜负和招惹,相守的如此容易。
3
你大概会想,这样在不同时间和空间里的两个人如能相知相遇。是否,能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甚至成为相守终身的情侣?但是现实往往很残忍,他们素不相识,分散在世界的两个角落。他们能否相遇,掌握在命运的手里,至少此刻,只能是这样的结局吧。
那一年,他娶了烟,她嫁了纸,因为没有遇到彼此,所以他们大概都不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