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可爱的卡萨布兰卡,一路天朗气清,向北100公里是首都拉巴特(Rabat),有2000多年的历史,摩尔人就是摩洛哥的原住民,这里有皇宫,还有个乌达雅堡,外面是土城墙,黄土夯实,有眺楼警戒。
摩洛哥是君主制国家,二世陛下是一位深受人民爱戴的国王。哈桑二世大皇宫,也是世代国王陵寝所在地,可惜只能在外宫瞻仰,未得奉诏入内廷一睹天颜,只好道一声遗憾。摩洛哥人民生活安定,物价低廉,尽管不算富裕,幸福指数却很高。大街小巷,人们纷纷聚集在茶楼酒肆观看欧冠,一派祥和。
梅克内斯老城(Meknès): 曼苏尔大门、皇家马厩、蓄水池,蓄水池长400,宽200,深80,这在缺水的北非是何等奢侈!
梅克内斯是17世纪国王穆雷伊斯梅尔的皇城,这位大王文治武功,明文记载,有名有姓的儿子有880个,整整一个团!他驾崩后,王朝陷入混乱,儿子们都想继承王位,曾经坐拥北非、东非广大疆域的王朝顷刻陷入分裂,荣耀都是云烟。
现在的王室就是穆雷的后裔。成功人士,要什么就什么,喜欢谁就是谁。什么文人、学者、教授,比起他来,草芥尔!
从卡萨布兰卡一路向东,已渐入佳境,蓝色小镇不远了。
清晨的祷告声拂去了睡意,薄薄一层清雾遮掩着东升的旭日,竟然不知身在何处。去国两万里,摩洛哥千年古城-舍夫沙万(Chefchaouen),卡萨布兰卡东北347公里处,一个蓝色忧伤的城市。
多少代人的泪水才融化了这里的厚土,夯起一座忧郁的城。蓝色是主旋律,逼仄的巷道曲曲折折,要把人引领到到何方?城里都是高高低低沿山坡建的台阶路,坡道有宽有窄,弯弯曲曲,迤逦延伸,两边鳞次栉比,排着不高的楼,外墙白蓝相间,蓝色象征哀伤,怪不得自杀的人要跳海。有首歌叫《爱情是蓝色的》,原来爱情不让人开心,为什么还前赴后继,乐此不疲呢?
人在旅途永远不敢臆测今后,生命的精彩就在于不确定,按部就班的生活注定乏味,世界那么大,何不去看看?回首往事时,当为无所事事,游戏人生而骄傲。你若真美,请摘去面纱,愿掬一抔泉,涤去你双眸的清泪。
我是火焰,灼伤你的皮肤;你是清水,沁润我的心脾;你是倒映的月光,我是弄皱月影的小船;你是空气,我轻轻吸一口,哎,却已窒息在爱中。
菲斯老城(FES),卡萨布兰卡以东300公里,建在山坳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斜阳草树,寻常巷陌,初来乍到,如入迷宫。请一位当地老者带路,穿梭在一些决然想不到仄逼的小道,若外人入侵,必然面临绝望的巷战,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
这里店铺林立,有剃怪头的,有收皮革的,有挂驼头卖牛羊肉的,还有出售铜锡制品的,那老家伙一刀一刻,打磨抛光,他是千年技艺的传承者。
忍不住手痒,想买个金色铜盘,镌镂精细,只是语言不通,做生意只能靠揿计算器,他要300迪拉姆,我说50,他表现得愤怒。他减点我加点,尽量拉近距离,到了150,他死硬不退,看到队伍拐弯不见了,顿时惊慌起来,真要陷入人民战争了,只好付了。自我安慰,谁让我喜欢呢?不过100人民币的事,能参与他国人民的日常生活,是一种幸福的体验,讨价还价,乐在其中,今晚我们都是摩洛哥人。
世界最著名的“臭不可闻”的景观-皮革织染厂,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来摩都的必到之处。欧洲大牌的包包,除了啊哟喂(LV)是人造革的,其它如爱马仕、古琦、香奈尔的原材料几乎都来自摩洛哥。
每人发片薄荷叶,类似在贵州吃狗肉时的狗肉香,还以为让嚼着玩,接着攀了好高的楼,会当凌绝顶,恶臭扑面来。不用人教,自动把绿草堵鼻子眼,两只手还要摆弄手机照相,只好撅起上唇夹着,模样倒是别致,宋诗有云:暖风熏得游人醉,个个都如拱嘴猪。
血淋淋的牛羊皮成捆成捆地浸在一个个大染缸里,销制60天,刮骨疗毒,皮肉尽散,催化剂是鸽子粪,据说其价格比牛肉还贵。鸽粪尚且如此,女人指上的鸽子蛋就不必说了。腐烂的皮毛加上粪的发酵,长年炎热,气息只能不堪。工人们爬上爬下地忙碌,终年顶毒而作,身染其中,麻木不闻其味。天下莫不如此,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