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当天,天气预报的雨纷纷没有预期的来。我坐在窗前从五点等到六点半,看着有点暗又转而为晴的天气,下定决心,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去寻找春的气息。
这是一条从无到有,从有到宽,从宽到独特的路。
十年前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条路的地方是一片苹果园的一部分。那时候孩子还在上大班,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没有兴趣班的时候,喜欢带着孩子来到这片园子里,蹲在苹果树下数蚂蚁,或是从一块油菜地走到另一块油菜地,数着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各种植物告诉孩子他们的特点、作用,跑着、走着,累了的时候就带着孩子坐在河边,教他一首诗,或是给他读个绘本故事,然后等待着装满黄沙的船经过。
每每此时,孩子总会兴奋地喊起来:妈妈,快看,船来了!长大了,我要开着船到海的那一边去。我望着由远方驶来的船,或是从眼前驶去的船,搂着他的脖子,亲一口:只要你喜欢,妈妈都支持你!
那条河,我们整整去了两年,在春天,夏天,秋天,或是冬天。
两年后,有一天待到我们再踏入的时候,苹果园里的苹果树没了,园子里开进了好几辆挖掘机,没几天原本整齐有序的苹果园变成了大大的池塘,随着工程的推进,池塘里面灌满了了水,夏天的时候,铺满了荷叶,开满了荷花,甚是好看,只是此时,孩子已经大了,很少愿意和我一起出来欣赏这美景,由南至此,渐渐地有了一条可以欣赏荷花的小道。
夏荷冬藕,寒冬夏炎,记不起什么时候池塘又消失了,原本挖掉的黄泥又填了回去,变成了一片稻田,这条由北至南的路也一下子变得宽敞起来,原本泥泞的路面不知不觉中铺上了一层细沙,踩上去沙沙地作响。
它只是一条无名的路,由于曾经荷花绽放过,我们都称它为“荷花路”。
随着岁月的推移以及整个区域经济的发展,又过了几年,细沙变成了水泥,水泥变成了黑色的柏油,由一米宽,到两米宽,到现在的四车道。路的两旁从什么也没有,到栽种了樟树、桂花树,由几颗到隔一米一颗,慢慢地路灯也有了。在沿河的一边,还特意开辟出一片花园地带,种上了杨柳,桃树、杏树、李子树、桂花树,还有柚子树、樱花、毛竹群……应有尽有……一年四季,花香不断,果子不断……在小园子里,镶嵌着一米见宽的行人路,供赏景的人将自己置身于景中。
2021年,这个春天,这条路,不仅有了名字——东胜港路,还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特的路牌,它用金色的底座,黑色的字体醒目地立在思贤路的一边:东胜港路。原本有点零乱的路的两边,重又铺上了人工草皮,没几天,淋了几场春雨,绿油油地一片。还将没有长起来的原有的植物拔了去,从一盆盆盆裁里栽上了属于春天的植物。
那条原本天然的黄泥的行人小径,铺上了一层蓝色的磁砖,蜿蜒在小林子里,隐隐约约,当清晨的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从思贤路上拐个弯,第一脚踏在蓝色的小径上,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多么明亮地颜色,搭配着这春天的绿色,生机勃勃,象是要把金山的海连接过来,让每一个徜徉在这条小路上的人领略春的芳香,体会海的广阔。
4月4日,我踏上了这条小径,准备由南至北,溯溪而上,跑个来回,以纪念逝去的母亲。河边的杨柳已经变成了黄绿,由上而下,直铺而下,春风一吹,轻轻摇摆,仿若晨起的仙子,对着镜子梳妆着万缕青丝。依傍而植的桃花结出了一颗顶小桃,哺育它的花瓣在做最后的守护,那时不时窜进鼻子里的香气,放眼望去,粉粉的、白白的,原来是晚樱开了,引来一群小蜜蜂嗡嗡地跳着舞,河的对岸,一个晨起人支着一支长长的鱼杆,专注地盯在河面,生怕错过了任何一条上钩的鱼儿。
右边已经绿油油的田地里升腾起一层薄薄地雾气,似是一阵风从远方吹过来的仙气,层层渺渺,聚集又散开,奔跑着的步子停了下来,打开相机多想将这撩人的景留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