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
在那个太宰治的世界里,又何尝不是在此时此刻的世界里,所有人,如此慌乱的微笑着,虚伪的假面之下又是如何如何卑微而又脆弱的心,叶藏,那个出生于贵族的众人眼里乖巧的时常微笑的孩子,在漂亮的皮囊两侧,是怎样的光明与黑暗,将一切隔绝起来,将那个真实的自我藏起来,藏起来。
在这个被鸡汤浇灌的世界里,像《失格》这般的故事已然不多了,没有一丝丝的励志的感觉,也没有一丝丝励志的想法,太宰治只是把所有的美好与虚幻的东西剥开,把真实的破败的世界展现在你的眼前,叶藏不断的放纵着,亦不断地渴望着,正如某些评论里所说,叶藏将自我当做了一个现实社会的试验品,以极致的堕落,来发掘来找寻那个真实的世界,有人说叶藏的堕落归咎于堀井的不断引导,可你永远灌不醉一个已然喝醉的人,从文章的家头来看,小时候的叶藏是一个聪明的人,一切冷暖皆可自知,一切情绪皆可隐藏,不得不说,叶藏是一个情商极高的人,家人之间的虚伪和欺骗、校园生活的无聊与无越、社会现实的冷酷残忍,这一切痛感都使他成为了人世间的“异类”,他却在很久很久的时间里成为了一个潜伏者,孤绝,压抑,把自我装在一个笼子里,然后戴起那个微笑的假面,生存。
唉,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所谓世人,不就是我吗?在《人间失格》中,我想最核心的那个词便是丧失了,如同村上在《1Q84》中写道的天吾情妇丧失了一般,如此惊悚而又悲伤的一个词,丧失为人的资格,丧失为人的权利,然后一个人精神或者灵魂,丧失了,并非是死亡,并非是消逝,而是一种如同消失一般的沉沦,我们,或者说我,如同叶藏一般,丧失了,在一个自我所不了解或者还未了解的世界里,浑浑噩噩的生存着,如同在饮一杯醉生梦死,慌乱,悲哀,一切情绪缭乱。
记得有人说过,对于太宰治,你无论评论他好还是坏,无论是对他喜欢与否,你都不能否认,在读完他之后,你会有一种对于他的陷落,或多或少看见自我的阴暗面,对于自我的疑问以及反思,生活还是生存,在某一刻里,自己是否丧失了?在如今的毒鸡汤盛行的年代,诸多人的先干为敬的表率,让人误以为我们真的处在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世界里,但是那些阴暗的破败的废墟一般的精神世界在哪里,那些夜幕降临之后的刻薄的冷淡的世界在哪里,爱恨,堕落,丧失?
当你鲜活生动的行走在似乎明媚的人群之间,所有人假装及其热情的交谈,勾肩搭背,三五成群,这便是存活吗?
不如任性一些吧,将那个快要生锈的笼子打开,那头惊慌失措压抑许久的兽冲出,践踏一切的虚伪与畏惧,将你那些多余的,缭乱的,缤纷的,可笑的情绪统统燃烧,化作愤怒,高歌,狂舞,以一个原始的,真实的形态。《蒙马特遗书》里赤裸的欲望,在《荒人手记》里那个堕落腐朽的年代里,伴着一点《挪威的森林》里近乎冷漠的生死,交融,《人间失格》的那个你我,在一个世界伫立,在另一个世界潜伏。
“所为世人,不就是你吗?”
“对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