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午夜3点左右,我被送到了广州市白云区看守所。从此,开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囚犯生活。
我被他们扶下车,送到登记室。由于我有伤,看守所不愿接收。他们商讨了半天,还是留下了我。虽然有伤,可例行检查还是免不了。把身上所有的物品全部收走,裤带也抽调。鞋也要脱掉,只能光脚。我被扶进到一楼的一间仓室,已经后半夜了。厚重的铁门一打开,里面的灯是亮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整个仓室【有20平米左右】密密麻麻的睡得都是人,清一色的光头。两边各有一个通铺,中间是一个过道,有一米宽。过道也睡满人。根本无处插脚。开门的管教用白话对其中的一个【牢头】说了几句,我只听懂一句:不要打他。
那个牢头叫起睡在铺最里边的一个人,又叫了两个人把我直接背到里边那个人刚腾开的位置。说是睡觉,其实,所有的人都是侧身睡。经过这么长时间折腾,可能是疼过头了。我反而感觉不到疼了。但左腿已动不了。我无法侧身睡,那个牢头又叫铺上的人向过挤。让我能坐下。
看着‘房间’里怪异的景象,仿佛进入到另一个世界。我不知所措,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虽然早就预料过自己也许有一天会到这一步,但当事情突然降临,而且是以这种方式,我还是有点措手不及。
脑子几乎还停留在枪响的那一瞬间。其实,在我当兵的四年里,我自己就打过几百发的子弹。闭着眼睛都能回想起枪的每一个部件。但当子弹打到自己身上.........天快亮了,一切已成定局,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