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携子之手,以你之名,圆你之梦,与子偕老——题记
初夏,夜色渐渐拉长,将叶莱小镇笼罩起来,小镇街道上的灯也在夜色恰好笼罩整个小镇时像多米诺骨牌似的一盏接着一盏的被点亮了。风轻轻的跨过树林,越过小河,飞过屋顶,好像风儿也因为长途的跋涉变得十分疲惫,又似乎是透过窗户看到了睡得很安静的女孩不忍心打扰到她,于是风儿透过窗帘吹进来,轻轻地,轻轻地吹在沉睡在病床上的女孩儿的脸上,女孩儿的头发知道风先生来看她了,高兴得翩翩起舞。这时候没有节奏的摆动也像是在歌剧现场一般,女孩儿却没有一点儿被打扰过的痕迹,还是睡的很沉,很沉。风想:她一定很累吧!在外面夜色中的光线的投射下,可以看到一条有些反光的泪痕!顺着女孩的眼角流下。风想:她一定很难过吧!女孩没有因为一直睡在病床上而显得邋遢没有生机,头发很干净,她的嘴唇没有干裂的非常严重,有着些许红润的颜色,看上去也没那么像生了一场大病的人。风想:她一定被照顾的很好吧!
风不知道的是,姑娘好不容易才进入睡眠,或许只有姑娘睡着的时候她的世界才显得有些平和了!
那一个本来太阳并不炙热的一天。大地却被太阳晒得滚烫滚烫的日子,就连目光也显得格外的炙热。刚从咖啡书屋出来,满脸洋溢着甜蜜的笑容的他们正穿过斑马线,当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这时一阵急促的鸣笛声传来,两人还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待女孩儿意识到时,下意识地把男孩儿推开,而她自己却猝不及防地被货车撞倒在地了。货车因为来不急刹住车,又直直地从女孩儿的双脚上碾过去。待他反应过来时,女孩早已昏迷过去不省人事。男子颤抖着眼眶早已被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的情绪逼的通红,他冲过去抱起女孩一时忘了要打120.路人也都被这场景下到停下了脚步!很快为满了路人。也有些理智的人已经报了警。肇事者也并没有立马逃跑,而是停下车,下来赶紧安抚男子,并主动打电话联系相关部门。很快救护车,警车都来了。
当男子去警局录完口供和处理完相关事宜后,女子的父母也已经得到消息。此时正在抢救室门外等候,男人一头华发早已白了过半,严肃的神情下也掩盖不住那么难过与愁容。而年过半百的女人早已是无声地泪流满面了。男人在医院过道地转角处远远地望着女孩的父母,他停下了脚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他们一定比他更难过,更痛苦吧。望着距离不到十米远的伯父伯母,他忽然想这医院的过道变地漫长些,再漫长些。
不一会儿,女子的父亲回过头来看见了男子,男子知道自己该要去面对了,于是迈开了脚,走到了女子的父亲跟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并鼓足了勇气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而女子的父母,女孩的父亲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之后又进入了无声的等待。他们满腹忧愁的等着着手术室里面的消息。男子面对女孩的父母,一时愧疚和自责更是向成群上万的蚂蚁一般爬上了心头,说不出来的滋味?他的心情也像是被丢落在街头的花一样无助。
深夜,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总算打开了!他们赶紧起来走到主刀医生跟前询问情况,主刀医生告诉他们说:“病人因被车撞到头部,又被货车碾压了双脚,现病人有些轻度脑震荡,现在因为打了麻醉药处于昏迷状态,还要继续观察,病人的左脚受伤较为轻微,胫骨骨折和小腿肌肉受损,她的右脚脚踝,跟骨以及股骨粉碎性骨折,胫骨斯脱骨折,前缘后缘伴随游离骨,经过检查腓神经受损,而且脚部可能会出现萎缩,并导致脚掌无抓地的能力,而小腿部的动神经感觉不到可能也会受到影响,如果坏死面积过大的话,可能要面临截肢,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女孩的父母哪里能全听懂医生的话,当他们听到可能要截肢时,女孩的妈妈已经吓得瘫软幸亏男子及时和女孩的父亲搀扶着,就连一向遇事沉着冷静的女孩的父亲也浪荡了下脚步,大概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思想支撑着他,将一切难过压抑在心底。而男子心里更是在淌着泪水。
接下来,男子好不容易安抚了女孩儿的父母,让他们先回家休息,自己留在医院照顾女孩儿。深夜,男子一个人坐在女子的病床前,为她理了理零散的发线,双手握着女子的左手,紧紧地,小心翼翼地深怕再弄疼了她,看着女子苍白的脸,男子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最后,不知是因为哭累了还是本来就太累了,就这么靠着椅子睡着了。
他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从他们人生中开始从平行线变成相交线的开始,那是木芙蓉盛开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们都还很稚嫩。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
大二的某个星期二下午,两个本来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不同系部,不同专业的两个班,商务2班和软件系的软件开发1班因为老师请假,一起上体育课。在这个消息公布于众的时候,还引起了一个小浪潮,一个尼姑班和一个和尚班一起上体育课,那真的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课前,她室友拉着她说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孩儿,该怎么办?她叼着棒棒糖说:“简单啊!表白呗!”于是就立马拉着她室友跑到男生宿舍楼下摘木芙蓉,把花瓣一瓣一瓣的摘下在草地上摆了一个大的爱心桃,看样子是给谁表白准备的。他那时,还是开发1班的班长,那天正好要转话给她们商务2班的班长。因为之前根本不认识,所以也不知道那人长啥样,就想着随便找个商务2班的人问问:“哎!同学,请问你们班的班长是谁啊?”她转身瞄了他一眼说:“噢!找我们班长有啥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不过我们也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帮我们叫一下你们班的在篮球协会的那个人叫来。”他看了看她那正在犯花痴的室友,问到:“我就是,怎么了?”她噢了一声:“噢!原来是你啊!我室友她喜欢你,要跟你表白!”她室友听到这才恍然大悟走忽然觉得羞红了脸,抬起头又很快地低下去小声的说道:“我喜欢你,从你进篮球协会的那天我就喜欢你了。可以和我交往吗?”他邹了邹眉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她室友听到他的回答,羞愧难当突然转身跑开!再到后来,两人在西餐厅兼职的时候,她为了帮室友出气故意整他,害他出了洋相之后才后知后觉,原来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又梦到后来两人互生情愫,最后,两人在一起了。那时候的他们多么开心啊!那时人前的她,仗义,嚣张,甚至可以用非主流来形容,其实骨子里胆小如鼠,午睡时听到电转声也能被吓哭。他梦境里又出现了女子灿烂的笑容,还有女子那骄傲的,可爱的,害怕的,烦躁的,不安的,调皮的……神情。
岁月总是在我们用力握紧,不舍放下的时候一个人走的太快,可我们却还没成长成像岁月一样成稳。四年的大学生涯,很快的过了!两人都留在了叶莱小镇,她在大学时兼职的西餐厅里当咖啡学徒,他和好友叶莱小镇开了一家工作室,做网络平台的推广!一路吵吵闹闹地走来,这一年是他们相恋的第五年,这一年的情人节,她才答应了他的求婚,她才对他说出结婚后的第一个有他的梦想,她才刚考入叶莱小镇的艺术团,她才和他一起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书屋,他才刚刚变得强大起来,他才刚欣赏了她为专门为他跳的第一支舞……
她的一双灵动的腿在舞台上一圈一圈的微笑地旋转着,旋转着……突然,听见嘭地一声看着她突然地摔到在地,但还是笑着又继续爬了起来,她边从远远的舞台上向他跑来边对他招着手说:“哎!我们毕业后,我们一起去旅行吧!从这里出发走过世界的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想去的城市,然后把它们写进我们的故事里。”他笑着说:“好啊!”他刚说完,就看见她被车撞飞。他挣扎着大声地喊到:“不要!不要!不要!”
晚春的阳光并不刺人,可是他还是被阳光刺得生疼,生疼地。她终于醒了!所有人都在想要怎么跟她说出口。或者是想着先瞒着她,奈何她太聪明了,她聪明到自己给自己下了最惨的结论……最后他还是选择告诉她一切。明明她鼓起勇气做好了去面对一切的准备的,为什么眼泪还是不听话的使劲地涌出来?明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在抱着一丝丝侥幸,祈祷着一切都是自己在杞人忧天,只是,结果还是让人那么的痛苦。
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忽然笑着安慰家人,安慰他,也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也会忽然又自己一个人哭,忽然脾气暴躁,或者是说些她认为对的却折磨着两个人的话。再到后来,她吃不下饭,喝不下水,也不哭,也不闹,他知道她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难以自拔了。他知道,他不能乱,她比她更痛苦,他必须坚强起来。最开始的默默无言,到后来的温柔安慰,到后来情绪不稳,再到现在发现了她疯,他得更疯才能治住她时,他感觉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因为他不想一直看到她情绪低落,或者总是胡思乱想的样子,于是他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强装着凶神恶煞的模样,逼着她有情绪,逼着她进一点食,喝一点水。
慢慢的,两个月过去了,她渐渐恢复起来,开始有了生气,嘴唇不再干裂脱皮,脸色开始有了血色,虽然双脚还是不能动,但也有着奇迹的出现,她的双脚没有出现萎缩现象,虽然还是肿的发青,但也是好的消息!
这时正值初夏,清风带着嫩柳的清香飞进窗户,透过窗帘,轻轻的抚摸着女子的脸颊。好不容易的好转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就不知她怎么得知隔壁的一个病人的坏消息,那个伯母的右手因为被大型电锯打断了整个腕骨,据说当时只剩下一小块皮连在手上,当她被送到医院时断掉的手掌早已没有了温热感,手术很成功,可还是要再观察一星期,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那个病人手术的第六天,也是一星期观察期的倒数第二天,却被告知要再做一个手术,截肢。刚看到奇迹的她再度陷入了恐慌,不安,绝望。于是,痛苦再次袭来。而他,更是恨不得被撞的是自己,因为此时的他最想的是代她忍受这一切痛苦!他紧紧握着拳头,告诉自己,不能让她一直这么颓废下去,一定要让她看到希望!每天给她擦洗身体时,洗头发时,跟她说话,或者是骂她怎么这么没骨气,这就撑不起来了?说着一些好像过分刻薄难听的话语!后来两人想想还是会忍俊不禁。
就这样,慢慢的,一日复一日,他为了能每天陪她,他跟合伙人商量好分一些事情让他晚上去处理。于是,他每天白天的时候,在医院陪着她,监督她吃饭,和她说话,虽然她不怎么回她,但慢慢的发现她的话在慢慢变多,毕竟她曾经是话唠啊,话开始多才像她。晚上等她睡着之后,就回公司加班。刚开起的咖啡店幸亏有她的好友在看着,而女子的父母也多次劝他注意休息。但他说:“我每天只有这么坚持着忙碌着,每天如此重复着这样的生活,并不觉得累,反而觉得这样我才更有力气!”女子的父母见状也不再多言。
后来,不知是她的生命力的顽强,还是他照料的细致入微,还是上天的眷顾,医生告诉他们,她的脚可以开始做康复治疗,恢复的希望还是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只是想康复的完全正常是不可能的!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全部人都呼出了一口长气。从得知这个消息开始,更加觉得时间不再漫长,很快的她出院了。她出院第一天,在回家的车上望着窗外,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嗯!”他答应着,又立马问道:“你就打算用一句话来打发我?”她笑了,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后来,回家的车盖上面,装饰的很漂亮,一队幸福的小熊相互依偎着,前面是一个用玫瑰拼凑的爱心桃。
后来的后来,两年后,又是一个情人节,她将轮椅推到咖啡书屋的窗前,桌上放着一杯自己最喜爱的大红袍茶,偶尔拿起杯子抿上一小口茶水,又继续看着自己喜欢的散文。摘抄着自己喜欢的句子,写着歪七八扭的字儿,画着小丑般却分外可爱的人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而他,在这天也做好了外出旅游的准备工作。回到家后,他说:“今天,我要以你之名,圆你之梦。”
原来是叶莱小镇艺术团,在情人节应某活动的邀请出席表演。而他争取了一个机会,他带着坐在轮椅上的她一起跳完了那次她专为他跳的第一支舞……
又是初夏时,他们已经去了12个国家,106座城市,他们还在旅行的道路中!
杨柳下,清风从远处而来,只为轻轻拂过两人的脸颊,留下他们看着朝阳渐渐升起……
与子偕老,还有很漫长的路,而我希望它不会有尽头!
深情的密码,来自于积累,来自于一颗善于发现的心。那么,你是我深情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