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看完了《活着》,夜已经很深了。尽管一天的工作让他疲惫,可看到书桌上摆着的这本余华的小说时,老曹来了精神。
昨天到兰州时,夜已经很深了。从老家开车到兰州,虽然有晓帆和晓帆爸爸替换着,可更多的还是老曹在开。送晓帆爸爸妈妈到家,晓帆提议今晚先住爸妈家,明天上完班再搬东西,可老曹觉得还是回自己家,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停当比较好,老曹就是如此,做事不喜欢留尾巴,又折腾了好一阵子,两个人才睡下。
白天上班老曹很快就进入状态,职业习惯,上班时间老曹要不得半点马虎。十一这几天,虽然是休息,可病人却更多了,一天班上下来,老曹感觉整个人都散架了。
回老家的前一天,老曹拿出《活着》随便翻了几页,就被吸引住了,要不是晓帆一个劲的叫他收拾东西,完了又催他早些睡,考虑到回家要开车几百公里路,老曹心里痒痒,只得睡了。
刚才老曹看书的时候,晓帆又催了他好几次,等老曹合上书躺床上的时候,晓帆已沉沉的睡着了,这几天回家太累了,今天上班也太累了,可此时老曹睡意全无。
老曹脑海里满是福贵的影子。老曹毕竟年轻,所经历的痛苦说起来也仅仅只能称作“纠结”而已。自小受过的苦,如今觉得就是小儿科。老曹能感受到的如福贵这般的苦命,多半还是见了医院里的生离死别得来的。
老曹想搂住晓帆,又怕弄醒她,只好认真的看着这位躺在自己身边,占据自己内心,决心用后半辈子去守护的女孩,老曹不敢去想书中那些让人心碎的瞬间,他只是怕在最美的年纪没有去好好爱护最应该爱护的人。
福贵一辈子都在悔恨年轻时的自己,尽管老曹觉得,若是换作自己绝不会如福贵这般,可老曹也不敢确信,若不是福贵后来的幡然醒悟,自己大概也不会如此深刻的去考虑人生。当然,老曹明白,人生不是存在于思考中的,可思考可以让人生换个走法。
老曹的思绪又停留在家乡的爸爸妈妈这里。以前还不觉得,这两年,每回去一次,就能明显感觉到爸爸妈妈老了些。年龄大了,衰老的速度是不是也被加快了。
以前老曹问过爸爸,是否后悔曾经某个时刻错过了发家致富的机会,老爸说有,但紧接着老爸说他挺满足现在的生活的,老曹的成绩足以让老曹爸爸感到欣慰和知足。
老曹觉得爸爸妈妈这辈人活的太无聊了,波澜不惊,平平淡淡。老曹可不愿意如此活。老曹如此努力,也是想在最好的年纪有能力过自己最想要的生活。看惯了身边那么多年轻人为了房贷节衣缩食,也见过好多同事租住在拥挤的小屋里,老曹觉得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
对人生,总有很多人有不同的选择。正如福贵败光了家产气死老爹的时候,老曹觉得他应该去死。即便后来福贵参军,老曹都觉得福贵该死了,可终究福贵是活到最后的。其实,福贵后来的变化,还是稍稍让老曹对他有了些原谅的,可老曹实在想不出,如果换在如今的社会,像福贵这样的人,是否还有活下去的空间。
老曹知道自己太嫩,对人生的思考只是片面的,可老曹还是忍不住去思考,至少思考着该如何跟自己的女人相处,如何跟自己的父母相处,如何对待工作,如何对待生活。不管最终能不能想出点什么,但小说带给老曹的触动,或多或少会影响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