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导读
真正的智慧不在于有多少学问、才华和技艺,而在于懂得“面对无限的世界,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我们实际上是一无所知的。
在古代雅典城里,有一座德尔斐神庙,供奉着雅典的主神阿波罗。相传那里的神谕非常灵验,当时的雅典人一遇到重大的或疑难的问题,便到庙里求谶。有一回,苏格拉底的一个朋友求了一个谶:“神呵,有没有比苏格拉底更智慧的人?”得到的答复是:“没有。”
01
谁是最智慧的人
苏格拉底听说了,感到非常奇怪。他一向认为,世界这么大,人生如此短暂,自己知道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既然如此,神为什么说他是最智慧的人呢?可是,神谶是不容怀疑的。为了弄清楚神谶的真意,他访问了雅典城里以智慧著称的人,包括著名的政治家、学者、诗人和工艺大师。
结果他发现,所有这些人都只是具备某一方面的知识和才能,却一个个都自以为无所不知。他终于明白了,神谶的意思是说:真正的智慧不在于有多少学问、才华和技艺,而在于懂得“面对无限的世界,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我们实际上是一无所知的”。他懂得这一点,而那些聪明人却不懂,所以神谶说他是最智慧的人。
02
智慧和童心
说起来你们也许不信,一般来说,孩子往往比大人更智慧。真的,孩子都有些苏格拉底式的气质呢,他们感觉到自己处在一个新鲜的未知的世界之中,因而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从来不将不知强扭为知。
可惜的是,孩提时期的这种天然的慧心是很容易丧失的。待到长大了,有了一技之长,掌握了某一方面的知识,人就容易被成见所囿并且自以为是,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新鲜事了。
实际上,许多大人只是麻木得不再能够憧憬世界的无限和发现世界的新奇而已。有时候,我们把从整体上洞察和把握事物真相的直觉看作智慧的一种表现。在这方面,孩子同样比大人有优势。安徒生的《皇帝的新衣》这个故事中,当其他人都在使劲地赞美皇帝的这件新衣多么美丽时,只有一个孩子喊了起来:“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穿呀!”孩子的优势在于没有虚荣心的顾忌,也不盲从别人的意见,一眼就看到了真相。
儿童的可贵在于单纯,因为单纯而不以无知为耻,因为单纯而又无所顾忌,这两点正是智慧的重要特征。相反,偏见和利欲是智慧的大敌。偏见使人满足于一知半解,在自满自足中过日子,看不到自己的无知。利欲使人顾虑重重,盲目跟从社会上流行的意见,看不到事物的真相。这正是许多大人的可悲之处。
不过,一个人如果能保有一颗童心,同时善于思考,就能避免这种可悲的结局,在成长过程中把单纯的慧心转变为一种成熟的智慧。由此可见,智慧与童心有着密切的联系,它实际上是一种达于成熟因而不会轻易失去的童心。
《圣经》里说:“你们如果不回转,变成小孩子的样子,就一定不得进天国。”帕斯卡说:“智慧把我们带回到童年。”孟子也说:“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说的都是这个意思。所以,我衷心祝愿你们在逐渐成熟的同时不要失去童心,从而能够以智慧的方式度过变幻莫测的人生。
日常生活中,我们常被孩子们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在于我们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比如世界究竟是什么?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哲学问题!
03
世界究竟是什么
古希腊哲人赫拉克利特说:“我们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中国哲人孔子站在河岸上叹道:“世界就像这条河一样昼夜不息地流逝着呵。”他们不约而同地把世界比作永远奔流的江河。不过,这个比喻只能说明世界是永恒变化的,没有解答“世界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要说清楚世界究竟是什么,这是一件难事。
世间万物,生生不息,变易无常。在这变化不居的万物背后,究竟有没有一种持续不变的东西呢?世间万象,林林总总,形态各异。在这五花八门的现象背后,究竟有没有一个统一的东西呢?追问世界究竟是什么,实际上就是要寻找这变中之不变,这杂多中之统一。哲学家们把这种不变的统一的东西叫做实体、本体、本根、本质,等等。如果说一切皆变,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变?变好像总是应该有一个承担者的。没有承担者,就像一台戏没有演员,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最早的时候,哲学家们往往从一种或几种常见的物质形态身上去寻找世界的这种“本体”,被当作本体的物质形态有水、火、气、土等。
他们认为,世间万物都是由它们单独变来或混合而成的。后来,古希腊哲学家留基伯和德谟克利特提出了一种影响深远的看法:万物的统一不在于它们的形态,而在于它们的结构,它们都是由一种相同的不可分的物质基本粒子组成的,这种基本粒子叫做原子。物理学曾经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支持这个看法,但是现代物理学的发展已经对基本粒子的存在及其作用提出了一系列质疑。另一些哲学家认为,既然一切物质的东西都是变化无常的,那么,使世界保持连续性和统一性的“本体”就不可能是物质的东西,而只能是某种精神的东西。他们把这种东西称作理念、绝对精神,等等,不过,它的最确切的名称是“神”。他们仿佛已经看明白了世界这幕戏,无论它的剧情如何变化,都是由神按照一个不变的剧本导演的。这种观点得到了宗教的支持。在很长的时间里,哲学被这两种观点的争论纠缠着。可是,事实上,这两种观点的根本出发点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是永远争论不出一个结果来的。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的没有结果的争论引起了另一些哲学家的思考,对他们争论的问题本身提出了怀疑。
04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一个看上去很简单的问题好像难倒了所有人。宇宙有没有一个开端的问题其实与这个问题非常相似。让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如果你说先有鸡,我会问你这只鸡从哪里来,如果你说先有蛋,我同样会问你这只蛋从哪里来,所以这两个答案都是不可取的。你很可能会用进化论来解释,当某种动物进化成鸡的时候,这种动物的蛋也就变成了鸡的蛋,所以鸡和蛋几乎是同时产生的,不能分出先后。
事实上,许多人都是这么回答的。可是,这种回答只是把问题往前推了,因为对于在鸡之前的那种动物(比方说某种鸟)来说,问题仍然存在:先有这种鸟,还是先有这种鸟的蛋?即使一直推到植物,我仍然可以问:先有这种植物,还是先有这种植物的种子?推到靠细胞分裂来繁殖的单细胞生物,我仍然可以问:先有这种单细胞生物,还是先有它的分裂?在所有这些场合,问题仍是那同一个问题,问题的性质丝毫没有变。那么,我们还是回到鸡和蛋的例子上来吧。
这个问题的难点在于,我们既不能追溯到不是蛋孵出来的第一只鸡,也不能追溯到不是鸡生出来的第一只蛋。在鸡与蛋的循环中,我们不能找到一个开端。然而,没有开端又似乎是荒谬的,我们无法想象在既没有第一只鸡也没有第一只蛋的情况下,怎么会有现在的鸡和蛋。
世界有没有一个开端的问题只是在无限大的规模上重复了这个难题。难题的实质也许在于,我们不能接受某个结果没有原因。如果你为世界确定了一个开端,就必定要面对这个问题:造成这个开端的原因是什么?无论把原因归结为世界在这开端之前的某种状态还是上帝,你实际上都已经为这个开端本身指出了一个更早的开端,因而它也就不成其为开端了。
如果你否认世界有一个开端,也就是否认世上发生的一切事件有一个初始的原因,那么,没有这个初始的原因,后来的这一切事件又如何能作为结果发生呢?我们的思想在这里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康德认为这个困境是人类思想无法摆脱的,他称之为二律背反。但是,也有的哲学家反对他的观点,认为这个困境是由我们思想方法的错误造成的,譬如说,用因果关系的模式去套宇宙过程就是一种错误的思想方法。
这两种看法究竟哪种对,哪种错?我建议你不妨再仔细想想鸡与蛋的问题,然后加以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