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莱德在这本书的开头就提出了一个我们非常想要了解,但又总是无法直面的问题:我们能办有效的学校吗?
对此,古德莱德用“一副玫瑰色的画面”来阐释这个问题答案的复杂性。
“我们的学校好到或差到什么程度?
戴上一副眼镜来看我们的学校,似乎它们是最差的地方。戴上另一副眼镜来看,它们又似乎是最好的地方。当我们把学校教育与我们国家的快速发展直至全球的显赫地位联系起来时,我为眼前便出现了一幅玫瑰色的画面。在这种地位的提升过程中,和中学教育的作用往往被当作是起因,而不仅仅是我们丰富的资和利用这些资源发展经济实力时的伴随品。
直到最近,关于美国公立教育体制的优点,有两种假设的看法尤其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第一种看法认为,小学的社会功能是为那些来自不同背景的移民传授一个民主社会所要求的价值观念和信仰。第二种看法认为,学校的作用是将所有的年轻人培养成有责任感的、成年人的社会和工作生活所需要的人,在这方面学校被认为做得很成功。学校要传授主流文化,并戴励学生忠实于这种主流文化。年轻人去上学,就能保证获得必要的学识和忠诚,因此上学本身就是“好事”。
最近几十年,人们日渐认识到,种族和经济背景给学生在学习成就上造成了障碍,因而对学校教育产生了一种消极的看法。学校教育的运行常常被看作是歧视和不平等的一部分,而不是改善它们的措施。批评家认为,公立教育体制的各种教学活动使大批人麻木地接受了现状。学校规模向上、向下及向侧面的扩大为人们提供了新的职业晋升机会。但是,批评家指出,每一次重要的教育机会的增加都首先青睐那些家庭背景优越的人。社会地位较低的群体,按照他们的人口比例,也被包括在规模扩大了的学校教育中,但只是在学校教育先满足了高、中层阶级群体的需求之后。
20世纪80年代初,最引人注目的解释集中在学校内部及周边的条件上。特别是在中学阶段,这些条件的情况包括加强纪律的难度,法庭命令的校车制度,匮乏的资源,质量低又缺乏热情的教师,对教师工作时间上的新要求,“现代的教育理念”,对阅读和写作关注的不够,狭隘的技术课程,太多的选修课,教师培训项目不足,以及缺乏家长的支持。哪种情况最适合批评家目前的偏见,他们就抓住哪种。这一系列的解释,缺乏支持它们的数据,还有各种各样建议的提出,使我们茫然不知采取各种适当纠正行动方案。
也许了解和改进学校最严重的障碍是,我们在寻找测定学校的健康时所采用的措施不当。我们以考试的分数来衡量学校,例如,SAT的测试分数,好像分数可以反映出学校的某种状况似的。然而,它们能告诉我们的关于学校的情况,甚至少于一个测量人体温度的温度计能告诉我们的关于身体健康的状况。比如,SAT测试的设计并不是用来测量学校的有效功能,更不必说测量学校的特色了。可是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表明学校的好与差完全取决于考试分数结果的曲线图。曲线上升,我们就轻松;曲线下降,我们就焦虑。
许多认真的人们相信我们的学校应该,也可以做得更好,但是没有人坚持努力来实现这个目标。回归基础的运动只是进一步加强了教师在大部分时间已经在做的事情。现在有迹象表明,SAT分数下降的局面可以被逆转过来。如果成绩一度下降是源于上面总结的学校的状况,那么纠正这些状况就可以使分数上升。
有些人认为学校教育的中心任务是给学生提供解决智力问题和运用较高认知能力的机会,由此,我们进一步想到了关于学校有效性的问题。有更多的证据表明,学校在培养读、写、算,即所谓基本的技能方面所存在的问题,比起培养更为复杂的能力来说,要少得多。我们生活的时代,有着无限的机会可以获得信息,但是我们思索的机会、与他人交往的机会、澄清自己对于这个时代和环境的看法的机会,却是受到限制的。如果我们的学校需要在传授基础知识方面有所改进的话,那么它们更需要对自己在这个迅猛变革的社会中的作用有新的审思。
任何审思和重建计划的第一步都是要确认现状。要充满信心地了解美国所有小学和中学的现状是不可能的。但是,即使只得到一个有代表性样本的综合信息,也将会填补一项空白,并或许对行动计划有所启示。这就是指引我决定发起全国“学校教育研究”的主要假设之一。
综上,这本书的第一章其实也可以看作是一个研究展开的“绪论”,从撰写研究报告的角度来看,这一章主要提出了以下问题:
1.本研究的研究背景是什么?
2.本研究的研究问题有哪些?
3.本研究的研究假设是什么?
4.本研究拟采用的方法和技术路线?
事实上,这几个问题也是我们在写论文和做课题的开始所必须考虑清楚的“研究骨架”。而这本书的魅力在于,它所关注的每一个问题都可以拆分成无数个小问题,比如,学生在校学习的知识获取机会公平问题,学校对于社会阶层固化的改变作用,学生学业成就的影响因素,等等。
期待后续的研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