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太好,吃饭时候总是少有油星。老妈老爸总是忙于工作,于是他们经常让我去姥姥家里住。
姥姥是个非常能干的女性,她用自己的勤劳撑起了半个家,养育了五个孩子。在特别能干活的同时,她还是一个非常有创意的厨师,总是能够做出很多让人赞不绝口的美味佳肴,同样是一种食材,你总是能看到她做出的不同花样。
作为一个小吃货,我总是喜欢去姥姥家里住,因为能够吃到姥姥做的各种好吃的,而且好有姥爷给我讲很多他们那个时代或心酸或幸福的往事。
外婆家的院子很大,里面种着很多的果树,还有用竹竿架起来的葡萄藤,没到秋天到来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在葡萄架下面盯着那些微微开始泛紫的葡萄,琢磨着什么时候把它们够下来洗洗吃掉。
我有个弟弟,是二舅家的,比我要小上三岁。暑假到来的时候,我们就去外面去疯玩,去玩沙土,玩水,搞各种破坏,当时是名副其实的熊孩子。但是一到了吃饭的时间我们总是比着网姥姥家跑去,非常听话的喜好自己看不出正常肤色的手,乖乖地坐到桌子前等着吃饭。
那时候农村都是烧那种大灶台,往灶眼里面添些柴火,然后拉动一旁的风箱,控制好火候才能让饭菜顺利的做熟。我小时候非常喜欢风箱,因为我觉得它非常的神奇,就这么拉动几下就能够让炉火变得非常旺,不过做饭的时候我是不能在旁边玩的,用姥姥的话说就是“帮倒忙”。
大锅贴出来的玉米面饼子特备好吃,当时我觉得那就是人间至味,靠近大灶的一边烤得焦黄,就像是锅巴一样非常有咬劲儿,另一边则非常的暄软,吃起来甜甜的。当时的我喜欢先把考的焦脆的那一面先扒下来,蘸些白糖吃,另一面则是在吃菜的时候就着吃,毫不夸张地说,姥姥做的玉米面饼子像是巴掌那么大的我白口吃可以吃上三块。如果当天舅舅在水坑里摸些鱼回来的话的话,我们就会吃到大锅鱼和玉米面饼子,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做法,但是就是好吃,非要吃到肚子撑得实在吃不下的时候才肯罢休。
晚餐时很多时候都是吃菜粥,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做。这其实是一种非常省事省力的饭。就是把菜煸炒几下然后放水煮开再下上写玉米渣。不过真正会做饭的人总是能够用一些非常朴素的食材做出美味的饭菜,姥姥就是这样一个巧妇。锅底一般都是些常吃平常能够捡到的罗卜白菜土豆等时令蔬菜,关键还是在于粥的熬制,火候控制得好,往往能够把粥熬成胶脂一样,香气四溢。每次姥姥做菜粥的手,我都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期待能够在熟的时候先给自己盛上一碗。成年以后我也尝试过自己动手做那么一两次,但是总是感觉味道不太对。
姥姥真正的拿手项目应该是叫做“塌锅米干饭”,应该是这个叫法。一般只有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姥姥才会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做出这样的一锅饭。具体做法其实也不算难,依然是些时令绿叶蔬菜,再加上些肥瘦相间的肉先炒制一下,放在一边。用锅把米饭蒸到七八分熟的熟把这些菜放进去搅拌一下,再放些酱油和调料,闷熟。掀开锅时,会有种异香扑鼻的感觉,用中华小当家中的标准的话大概是属于发光料理吧。一家人聚在一起围着一大张桌子谈些家长里短,大概是我少年记忆里最温馨的画面了,不过当时没什么感觉,只是想,姥姥要是天天做就好了,我就能吃个够。
不过,好景不长,在我小学的时候姥姥患上了脑血栓,血栓让姥姥瘫在床上,话也说不清楚。即使她很努力的配合医生做康复训练,也很难恢复到最初的状态了,行动总是不太方便,她在患病之后也曾尝试着再做几次饭,可想而知,手脚配合不好,饭也不那么好吃,然后她就坐在炕头上生闷气,为了不让姥姥病情恶化,妗子就接过了做饭的担子。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吃过姥姥做的饭。
时隔多年,我自己也学会了如何去做饭,偶尔也会去厨房里露上两手给姥姥吃,虽然做的不如当年姥姥好,但是每次姥姥吃到我做的饭的时候总是笑得很高兴。唯一可惜的是,我没办法再重现当时的那种味道,还有很多姥姥的拿手菜都没嗯哪狗狗继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