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的《奇葩说》“婚礼真的有必要吗?”引发巨大争议。正方说婚纱、香槟、亲友的祝福是所有女生一直以来的梦想,婚礼对于平凡又普通的姑娘们来说是一辈子就一次的绝对女主角的机会,怎么能不办;反方说婚礼就是一个大型、尴尬、荒谬、自相矛盾、自嗨的私人庙会,是一场倾尽所有的攀比。黄磊更是放言说如果有一天跟多多结婚的那个男人说没有婚礼,就跟多多说不要嫁。我想说,有没有婚礼其实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董婧讲的那个“王先生被自己的岳父催要彩礼和婚礼结不了婚的故事”让我印象深刻。故事中,董婧劝解王先生岳父说“别为了礼数耽误女儿的幸福”。这位准岳父却说到“耽误没什么了不起,男人哪儿找不着,礼数不能不周全。”很显然,这个岳父曾经遵守了这些礼数,为了这些礼数做出过妥协和退让,所以他觉得这个东西非常重要。
这让我想起我的一个朋友宁宁。这事儿得从宁宁的父母说起,宁宁的父母当年结婚是领证一年以后才办的婚礼,之后才有的宁宁。据宁宁外婆回忆,当时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堵悠悠众口,为了证明宁宁妈妈没有在婚礼前做逾矩的事情,更不是奉子成婚。因此,宁宁爸妈对于礼数这个东西异常看重,从小,就告诉宁宁千万千万不要做出让他们丢脸的事情来,即便是当下社会观念开放,面对婚前同居、奉子成婚的事情他们也从来只是表示“可以理解,但绝对不能接受”。这就为后面发生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说来宁宁的结婚流程和她妈妈还有些相似,也是先领证。领证那天,俩人自己套了个婚戒,算是小两口自己的仪式。只是领完证俩人就一直忙着工作没空办婚礼,再后来宁宁就怀孕了。得知这件事情后,宁宁妈妈先是咄咄逼人的质问,说早就跟宁宁打过预防针,宁宁还是不听话,不自爱,让街坊四邻戳他们脊梁骨云云,后来就说别回家了,免得丢人,自己在外面好好过吧;宁宁爸爸更是直接连电话也不接了。
宁宁懵逼了,她不理解,从法律层面上来讲,她已经结婚了,这个孩子的到来没有任何不合适,更何况现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奉子成婚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想不通,婚礼或早或晚、有还是没有,真的那么重要吗?爸妈反应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不夸张的说,那段时间的宁宁就是以泪洗面,白天晚上一直哭,半夜醒了还在哭,最绝望的时候差点就去跳海了。
宁宁想起以前看《我可能不会爱你》,程又青已经跟丁立威买了婚房、发了结婚请柬,却终于想清楚自己爱的不是丁立威,然后哭着喊醒了程爸程妈,自责的说她把爸爸妈妈的脸都丢尽了,因为她不能带着对自己心的怀疑嫁给丁立威。那个时候,程爸程妈第一反应不是责备又青,而是说“我们的脸不重要,你的幸福比较重要,只要你好,我们就算是站在喜宴门口跟人家鞠躬道歉都没有关系”,这一句话,让人泪奔。
反观自己的爸妈,宁宁知道自己伤了父母的心,让他们丢了所谓的面子,但她始终想不明白,相对于礼节、面子,难道她的幸福不是更重要吗?
相似的故事还有宁宁一个远房姑姑。
宁宁的一个远房姑姑,当年因为跟当时媒人介绍的男朋友出去过了一夜,他的父母就觉得说女儿如果不嫁给这个男人,再嫁其他人面子上就难看了,就像拆了包装的货物只能等折价甩卖了。所以后来即便是婚前就已经看到了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种种陋习,仍然坚持让女儿嫁过去。他们觉得嫁过去总比让父母丢了面子好。
如果说远房姑姑的爸妈坚持要这个“面子”,勉强能解释,那么宁宁爸妈为了所谓的面子拼命的把女儿往外推,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那个年代,男人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女人嫁过去是要依靠这个男人的,直白的说,在那个男女不平等的年代,男人似乎有那么一点儿“挑”老婆的主动权。可今天,男女的工种已经不仅仅限制于体力劳动了,更多是脑力和智力的拼比,在这一点上,女人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并且可以比嫁一个男人更好的养活自己。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为了所谓的“礼节”出卖自己的一生。相对于幸福来说,婚礼根本不值一提。
结局,我想你也猜到了。宁宁的远房姑姑嫁给这个男人后一直生活不幸福,孩子出生后几乎就处于一种貌合神离、常年分居的状态,为了孩子也一直没有离婚,发展到后来更有心死如灰的感觉。若干年后,这位姑姑的父母也曾后悔的说过一些话,诸如当年不该为了面子逼着姑娘嫁过去之类的。可这话现在说来又有什么意义,女儿的大半生都已经耽误了。
好在宁宁的结局还不错。在宁宁以泪洗面的那些日子里,她婆婆打电话给她妈妈保证说以后绝对不会以此亏待她;她老公打电话给岳父岳母承诺一定对她好;她姑姑舅舅、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对其爸妈各种劝说,事情方得到圆满解决。
张泉灵讲到《老友记》里莫妮卡和钱德勒的故事,莫妮卡一直幻想有一个婚礼,钱德勒却一直不希望办婚礼,当最终钱德勒终于决定倾尽所有为莫妮卡办一场婚礼的时候,莫妮卡开始幻想婚后的日子,她希望在郊区买一个房子,养一条狗再要两个孩子,越幻想越发现,自己相对于婚礼,更想要的是一段婚姻。
董婧有一段话很感动我:我希望未来,我的孩子不会从我这里听到大人曾经跟我说的那句话,结婚就必须办婚礼,我会跟他说“孩子,你想办婚礼你就办,你不想办,咱就不办”。我很赞同。我希望未来,我也能对我的孩子说:孩子,这些个形式上的婚“礼”你办不办都行,这类“面子”爸爸妈妈也不在意,只要你是真心对待你嫁/娶的这个人,你拥有幸福比什么都重要。要是真的万一看走眼,别害怕,回过头,爸爸妈妈的拥抱永远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