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在两百多年前,有一个叫做关内的年轻侍卫跟着大将去周边视察。路上经过一茶个馆,他感到非常口渴,就倒了一杯茶来喝。茶水斟满,正要喝下,突然瞥见,透明、澄黄的茶水上倒影着一张清秀的面孔,正冲着他冷笑。但这个人影却不是他自己。
他吓了一跳,赶紧环顾四周,但周围没有别人。关内定睛一看,茶碗里的倒影是个俊美的青年武士,看发式应该是上层武士。关内把茶倒掉,茶碗就是个普通茶碗,并没有什么图样。换了茶碗重新斟茶,凑近一看,那张脸仍然映在水中。
关内心一横,将含有俊美青年面孔的茶水一口饮尽。
当天深夜,关内正在侍卫室内值夜。一个陌生的年轻武士,忽然悄无声息的蹑足进来。
他装束华贵,靠近关内一躬身,说到,我叫式部平内,初次拜访,请多关照。您,似乎不认得我了?
关内看他浅浅的笑意、灵动的眼神、微微张的嘴唇,还有轻蔑挑衅的神情,心想,这不就是白天茶碗里的那位嘛。
虽然惊慌但他还是冷静了一下说,阁下是谁,如何闯入这守卫森严的将军府?
说着他突然发难,拔出肋差就刺了过去。但是没刺中要害,青年武士变成影子穿墙而过。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关内心下疑惑,告知同僚此事。但同僚却说,当晚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出入。
几天后,关内在家陪父母。一日近夜半时分,仆人告知有客拜访。
来者是三位武士,看装扮似是扈从家将。三人恭敬行完礼后,说到,家主于数日前特意拜访阁下,不料阁下无礼至级拔刀相向。家主受伤,于温泉疗伤,下月十六回访。届时定当以血换血。
关内大怒,登时拔出太刀当头劈下。
谁知,那三人竟化成影子,和他们主子一样,消失于围墙之内。
然后……
这则古老的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
是不是觉得少了个结局?关内有没有被捅死?俊美小青年到底是谁?吞下灵魂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没有人知道。
写这则故事的作者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呢。也许是偷懒,也许是与出版商发生了争执,也许是,当他写着写着,突然口渴了倒了一杯茶,也许是过程中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所召唤,故事没写完便……
【闲聊】
第一遍看这个故事的时候,真没把他当怪谈来看。看原文的翻译吧,什么浅浅的微笑、俊美的面孔、嘲弄的冷笑啥的,瞬间脑补。
有一种解读是,这个故事受到了诅咒,永远不会说完。所有写这个故事和说这个故事的人都会成为故事的一部分,陷入某种轮回。
小林正树的《怪谈》里就是这么改编的。写这个故事的作者,最后……(算了不剧透了)。《怪谈》这部电影画面凄美奇诡,影像漂亮,包含了大量写意场景,音乐融合了尺八、琵琶等古典乐器。蛮值得一看。就是……节奏比较慢,时间比较长。
参考:
-《怪谈》小泉八云 著 王新禧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