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徒弟开车外出,两个小时的路途,总是我们畅聊的时光,他总会有着出其不意的想法,也有着奇特的认识,有时候,我们会去百度一下来验证猜想,有时候找不到答案就会一笑了之。比如,他说光速是不是最快的?那眼睛是不是要比光速快,因为只要人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太阳,月亮,如果再用上望远镜之类的工具,就会看得更远。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在可见度好的情况下,人的视力所即就是十几公里,不过,他说的好像也没有错,我们看到的太阳光都是八分钟前太阳发出来的,但只要我们抬眼就会看到太阳。后来,查了一下,结果是,理论上,人的眼睛可以看到无限远。
一路上,话题不断,也就不会觉得困,更不会觉得累,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当我们一谈到宇宙大小的时候,一种超然的感觉就会出现。我说,每当一想到无限大的宇宙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内心升起的东西在弥漫,会觉得人实在太渺小,而且找不到一点活着的意义。一想到每天的奔波劳累,一想到日常的生活琐碎,就更加没有意趣。对于刚要完二胎的小徒弟来说,谈这些意义的时候,他总会开玩笑地说,我可有太多有活着的意义了。
我既不愿意面对那种渺小感,又很想感受那种无限感。因为,只有在感觉到无限的时候,才会从生活的琐碎烦恼中抽身出来,不至于沦陷于情绪中,更不会被自己的欲望所裹挟,有一种超然的眼光来看待自己有限的人生。
这时候,不得不面对的就是人生最大的问题:生死问题。生已定,死未至,在这有限的岁月中做些什么才会让自己不枉来此一生呢?
偶然的机会,看到一段相声大师侯宝林在人生最后的阶段谈话的录像,刚过七十四岁的生日,他在采访中强打精神谈着话。他说:“我是笑着和我的听众、观众告别,因为我首先感谢他们,我的一生都是我的听众观众,这些衣食父母养育了我,得笑着向他们告别。”说到这里,他已经哽咽了,带着哭腔他继续说:“但是,说这个话的时候,我的心理是很难过的,因为我所剩的时间太少了,希望能做更多的事情。我一生是喜欢研究的人,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很多话没有留给后人。关于这一点自己感觉到内疚。”
也许,只有人在最后的阶段才会直面自己走过的人生路,才能从根本上看自己的价值与意义,但那时候可能悔之晚矣。
所以,从自己琐碎的事情中抽身出来,尽量地多做些事,做出有益于他人的事,用自己的行为来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可能就会不留遗憾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