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肖洛霍夫
1905年5月24日一1984年2月21日),出生于维约申斯克区顿河流域,苏联作家。1924年他回到顿河开始创作,1928年《静静的顿河》第一部在苏联《十月》杂志上发表就声誉鹊起,立刻受到国内外的瞩目,在德国销售量甚至超过雷马克的《西线无战事》,年轻的肖洛霍夫跃昇世界级作家。1956年除夕和1957年元旦,在《真理报》连载《一个人的遭遇》1965年以《静静的顿河》一书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另一部长篇 《被开垦的处女地》是《静静的顿河》的续作。
不是犁头开垦出这沃野千里……
开出千里沃野的是战马铁蹄,
千里沃野种的是哥萨克头颅,
装扮静静顿河的是年轻寡妇,
静静的顿河靠千万孤儿点缀,
顿河的波浪本是滴滴父母泪。
啊,静静的顿河呀,我们的父亲!
顿河呀,你的水为什么这样浑?
唉,我静静的顿河水怎能不浑?
冰冷的水流在我顿河底翻腾,
白色的鱼儿在水中搅动不停。
——哥萨克古歌
(顿河风光)
《静静的顿河》最鲜明的结构特色——有两条平行而又交叉发展的情节线索:私人生活和社会生活。第一条是爱情、婚姻、家庭的私人生活线索,小说情节的中心是麦列霍夫家族的命运,以逐渐走向毁灭的悲剧人物葛利高里为贯串全书的中心主人公。在他的私人生活中的主线,是格里高力和婀克西妮亚的爱情纠葛,副线是格里高力和娜塔莉亚的夫妻关系;
第二是革命和战争、阶级和政治斗争的社会生活线索,展示了20世纪头20年顿河地区社会各阶级的政治斗争,反映了俄国各种社会力量在革命和战争年代的生死较量,再现了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到国内战争期间的一系列重大的政治历史事件。这两条线索交错发展,由点到面,逐渐扩展,出现了愈来愈多的人物:历史人物中,既有反动头目的狰狞面目,又有无产阶级领袖的伟大形象,还有大量的虚构人物——地主、富农、资本家、工农兵代表等。随着情节的发展,故事发生的地区越来越广,不断扩大,从鞑靼村,维约申斯克镇,扩大到整个顿河下游以及包括彼得堡、莫斯科在内的整个俄国,还出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局部战场。《静静的顿河》结构庞大而复杂,但大而严谨,杂而不乱。有广阔的画面,丰富的插曲,磅礴的气势和史诗般的规模。既有变幻莫测的重大政治风云,又有刀光剑影的战场厮杀,还有诗情画意的哥萨克人的劳动场面、独具色彩的爱情纠葛。这些情节结构的安排,足以堪称这部作品是原苏联史诗作品的典范。(就史诗性地描写战争与和平生活的广阔性方面讲,也许只有《战争与和平》可以同《静静的顿河》相媲美。)
格里高力和很多哥萨克小伙子一样,应征参加了俄德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他在战场上第一次杀人,心情异常沉重。因为“秃子”屠杀俘虏,他要和“秃子”拼命。俄军士兵轮奸波兰使女,他冲上前去解救,结果被捆起来,扔在马槽里。军官要凌辱他,他毫不胆怯地反抗。他厌恶战争,渐渐对战争有了认识,皇亲大人向他授勋,他用很不礼貌的方式加以拒绝。通过格里高力在俄德战争中的所作所为,作者为我们描绘出一个善良、正直、有血性、勇于追求真理的小伙子形象。
格里高力从战场上回来,第一个参加了红军。然而他又看到红军领导人滥杀俘虏,他要和红军领导人拼命,并愤而离开红军,回到家乡。这仍然是由于他那善良、正直的本性,然而也反映出他认识上的局限性。
小说中的主人公格里高力在历史急剧变化和社会大动荡的转折时期,摇摆不定,颠来倒去,在白军和红军中“三进两出”,一直徘徊在斗争的十字路口。他一心追求自己的所谓“真理”,努力探索和寻找实际上不存在的“第三条道路”,即“哥萨克中间道路”。小说描写他“好象冰窟窿里的粪漂来漂去”,“象醉汉一样摇摇晃晃”,“象草原上的旋风迷了路”。结果,只能越来越背离人民,造成一生的政治悲剧,以自己的彻底毁灭而告终。这是“第三道路”的理想遭到彻底破灭的悲剧,是在艰难困苦的动荡时期,既要顽强地表现自己,又找不到自己的真正地位和道路的人的悲剧。这就是肖洛霍夫通过小说情节所揭示的葛利高里政治悲剧的实质。
格里高力参加暴动以后,依然完整地保持着他的优秀品格。他依然是善良的:红军杀了他的哥哥,他曾发誓为哥哥报仇,捉住红军一个不留,然而他终不忍心。他在战斗中杀了几名水兵,内疚、痛苦得发了疯。他听说关押了红军家属,立即只身冲入监牢去解救。他依然是清白的:在抢劫成风并受到鼓励的暴动中,他自己不抢劫,也不准手下士兵抢劫,因此被撤了职。他依然是个胸怀坦荡、讲义气的男子汉:米沙是他自幼的好友。虽然米沙杀了他的哥哥,但他一听说米沙被暴动军俘虏,便连夜赶来解救,一路上拼命赶马,把马都赶死了。他依然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在白军将军和洋人面前,处处显露出一副铮铮铁骨。他虽然当了暴动军师长,依然保持着朴素的劳动者本色,丝毫没有做官向上爬的心思。有一次,暴动军司令库金诺夫要他去执行一项任务,给他戴高帽子,他欣然受命;等库金诺夫说出完成这项任务后,将为他请功,给他升官,他却恼了,怎么都不干了……
许多伟大作家按照人物性格的发展规律来写人物在所经历事件中的所作所为,而不是按照事先想好的故事结局或主题思想来设计人物的行动。普希金在谈到《叶甫盖尼·奥涅金》的创作时说:“我没有想到塔吉雅娜会嫁人。”托尔斯泰谈到《安娜·卡列尼娜》的创作时说:“我没有想到安娜会自杀。”鲁迅也说过:“我没想到阿Q那么快就被枪毙。”这些文学大师说的都是自己严格遵循人物性格发展规律进行创作的情形。肖洛霍夫说得更妙:“格里高力返回故土……这是我的一大发现!”就是说,这不是事先想好的小说结局,也不是偶然想得的神来之笔,而是格里高力性格发展的必然,作者只是发现这一点罢了。(力冈)
在全球化的文明大汇聚中,互相了解对方的文化脉络,最好的方法莫过于阅读对方的经典之书。而阅读西方经典,既能汲取人类积累下的精华和智慧,更是在帮我们认清自己的”坐标“。
不过,即便不站在文明的高度,单从个人主义角度出发,阅读经典同样重要。不读书,人们容易迷失在“眼前的纷扰“之中,尤其看到“”一些人投机,一些人与时俱进、一些人精致利己时,会不自觉地跟着走”。但读书,尤其读最好的书,就像许子东所言,往后的人生就是不会乱了。(经典一部胜却杂书万卷:一本书读通所有西方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