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若守于中。”
—《道德经》
天地不论善恶,不论地位高低,不论贫富,任何有生命的,无生命的在它眼中都是一样的。佛家讲轮回,基督讲善恶,真的有吗?真的没有吗?
孙少平,身怀理想,闯荡世界,读了高中,回村教书、黄原揽工、煤矿掏碳;情窦初开时郝红梅瞧不上他,终于与田晓霞两情相悦却实现不了古塔山上的诺言,煤矿上的师傅也为救人被穿胸而过,“唯有繁重的劳动能让自己麻木,暂时的忘掉精神上的这些痛苦和折磨”;同村好朋友的妹妹金秀情窦初开爱上了他,而他却因煤矿事故,在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疤痕,对一个二十七岁的年青人来说这种打击是多么沉重。
孙少安,小学毕业就回家种地了,借着政策的红利放手一博,开办了砖窑成为农民企业家。一直与润叶相好,却内心自卑到没有勇气娶她。最终娶了另一个农村姑娘秀莲,生了两娃,秀莲却患了肺癌。
润叶作为村支书的闺女自然是一路走来没那么多坎坷,顺利的的当上了教师,吃上了“公家饭”,只不过不能自拔的爱上了孙少安这个农民。却在她二爸老丈人的劝导之下接受了一个政治联姻,结婚相当于没结,一直两地分居,等到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由于车祸没了双腿之后,她却突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承认了这个丈夫,承担起了照顾丈夫和这个家的责任,并有了孩子。“真叫人不可思议,一刹那间,我们的润叶也像换了另外一个人,我们再看不见她初恋时被少女的激情烧红的脸庞和闪闪发光的眼睛;而失恋后留在她脸上的苍白和目光中的忧郁也消失了。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含而不露的成熟的妇女”。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你不愿意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这就是责任的全部含义”。大概润叶是感受到了为人妻的责任所在吧。
当然,命运的玩笑不只是在这三个人身上,田润生爱上了守寡的郝红梅,卫红爱上了弟弟是小偷的金强,金波爱上了不知道姓名的藏族姑娘,被少平搭救的小翠又重新回来找胡永合“做事”,公社干部徐治功也和寡妇王彩娥有一腿……
人生冷暖,世事无常,谁又能评价谁呢?谁又能瞧不起谁呢?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们都是平凡的世界里的普通人,谁都难逃命运的劫数。天地面前,我们都一样,我们满怀希望的生活,努力的去过光景,可是生命给了我们什么,上天为我们安排了什么?我们不屈于命运的安排,我们奋斗,我们挣扎,可最终还是得接受命运的安排,退去了激情,宠辱不惊。只能把永远艰辛的劳动看作是生命的必要;即使没有收获的指望,也要心平静气的继续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