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团乱的房间,我陷入了迷茫,手机还播放着音乐,音乐很美,只可惜,听的人不美。
做点儿事吧!我起身想要收拾已经不堪入目的家,借着身后的桌子,勉勉强强支棱着身体站了起来。
我扶着桌子,没理由的脚软。我摇了摇头,正准备迈步的时候,突然的眩晕感将我击倒。
我双手抱着头,靠在桌子上。好像很痛苦,但又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无力感充斥着我的内心,看。它快溢出来了。
不,不,不,不可以。我摇了摇头,手开始在附近摸索着。终于,我摸到了遥控器。然后发生了什么?哦,我拿起遥控器一下,一下,一下,用力的敲着额头,直到鲜血模糊了视线,我才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痛。
是的,它还在痛,而我,还有感觉。我笑了,笑的狰狞。任由鲜血和着泪水肆无忌惮地打湿我的脸。我慢慢蜷缩起来,开始乱叫,有笑声,有哭声,有谩骂声。我也知道,它又来了。你知道什么能让我醒来吗?那就是痛,很痛。因为痛,它能让我麻痹的神经得到刺激,它能提醒我我还存在着,它能让我的一天过得至少有声有色一点,我离不开它了,是,它是我的一部分。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恢复了平静,只是双眼眼睛红肿的只能勉强的开条小缝。
我记得,柜子那有药箱。我明白,我得处理一下伤口了,于是我摸索着前进。期间,我不小心碰撞倒了凳子,不小心打翻了托盘,杯子碎了一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一停,我愣愣的看了几秒,然后抱着我的药箱,席地而坐,开始清理伤口。
我也许可以做个护士了。我觉得我的手法真的很娴熟。
接下来要干嘛?无意间我瞟到了碎了一地的杯子。哦,我要去买杯子,没杯子可不行。我突然变得很兴奋,我兴致勃勃的去到房间开始捯饬。我带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帽子,它几乎把我整个脸都挡住了。哦还有墨镜,哦我的口罩也不能忘记。站在镜子前。我已然变成了一个粽子,不过,我可很满意。
我走到了门口,换上鞋子,然后轻轻地,轻轻地转动了把手,好像在进行什么仪式一样。门开了,外面阳光很大,而我原本灰暗的房间也有了一丝丝光亮。这样挺好,我关了门,出发了。
走了一路,周围没什么人。现在这个点他们应该都在家里吃饭吧,我不知道,我猜的。
我就这么走着,放空我的思绪。突然有人拉住了我,我回头。
“哎呦,是小乐吧。”一个中年妇女笑嘻嘻的对我说:“我刚刚还在想是不是你呢,看你这衣服我就面熟,没想到真的是你。哎呀,真的是很久没见到你了呀!你最近是不是在外头啊。”
我看了看我的衣服,又望着她的脸,很熟悉,却叫不出名字。但我其实更惊讶她竟然认出了我。
我取下口罩,对她一笑,这一笑扯的我脸上的已经快结痂的伤口痛。但我还是继续面带微笑的对她说:“阿姨你好。嗯……最近是有点忙。”
“是呀,年轻人是忙,但别忘了休息啊!”阿姨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橘子,塞到我手里:“阿姨刚刚买的橘子,可甜了,你拿两个吃着啊!你还要忙吧,那阿姨不打扰了,走了啊,有空来我家玩啊!”
还没来得及说谢谢,阿姨就走了。看着她哼着小调开心的样子,又看着手上两个黄橙橙的橘子。我一愣,随即往家的方向冲去。
“啪。”门被重重的关上。我把帽子口罩墨镜全都丢了,把两个橘子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子上,然后冲到了厕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流着泪,没有理由,甚至没有表情,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我只觉得我的眼睛不再是我的眼睛了。再一看,好丑啊,额头肿着个大包,眼睛本身红肿着,还一直往外涌着泪水,脸上旧的伤口有糊上去了几个新的划痕。
然后,它又来了,关着的厕所里,哭声喊声等,又响了起来。
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再一次醒来,是在冰冷的地板上。脸上,又是胡乱的一片红色。
摸索着,我又去找我的药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