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感】儿子的姨妈 27.婚姻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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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过了个五·一节,百合与百莉心情大相径庭。

百合心里蒙上更厚的阴影,她灰心丧气,觉得改善与婆婆的关系几乎不太可能了,她想择日与苏青好好聊聊。

百合对婆媳关系的失望让她回到小家庭的圈子内生活,她对去苏青家和参与苏青家的任何活动都有本能的畏难情绪;她整天陷在对自己婚姻观的反思中,她实在想不明白婚姻的实质,她在“情感·四季”这本手帐中写到:

我是和苏青结婚还是和他父母以及家族结婚?当我遇着一个“妈宝男”式的丈夫后,婆婆关系难道是婚姻的死穴?究竟要有怎样的心态,才不会被婚姻中的种种身份歧视(比如二婚)压垮?究竟要怎样的一种生活模式,才可摆脱不理想的婆媳关系?

百合想和苏青沟通这些问题。但以目前地产市场的火热度,苏青事务所的工作量陡然大增,应酬也很多。甚至连百合都不断被拉入夫人社交的饭桌上,为苏青的公司业务去做说客。

百合以巧笑倩兮、顾盼生姿的倾城红颜和聊天的高情商素养,经常让一桌商务餐会成为佳丽伴餐的美妙际会。以至后来,当苏青约饭局时,别人总会提醒苏青说:

“苏总,把苏夫人叫上一起吧。”

这样,百合的应酬也多起来,看样子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与苏青沟通的想法搁了下来,连孩子的起居照顾和学习辅导都要请帮手才行了。

为了豆豆的生活和学习不受到懈怠,百合和苏青商量后请了家务保姆和学习辅导老师。

苏青的社交圈子很广,这还不完全是苏青的社交能力所致,更多的是与他的社会关系的基础有关。

比如他父亲设计界的前辈身份,他母亲家族在本市政商界的影响;百合家的叔伯及叔伯兄妹在航空、政法系统也是家族似的分布有多个人脉;还有苏青本人在大学做着教授,带着研究生;他各个时期的同学,都混迹于他做的这行业之中。

用百合的话说:“以我们家苏青的实力,我们家的公司做得并不上进。”

百合跟着苏青应酬于各色人物之间,这减轻了百合在家庭关系中的失落感。两夫妻开足马力一样地攻城掠地,至年底,公司规模再度爆增,不得已,他们自己买下了这个城市开发区CBD最旺的写字楼的两层楼,足有4000多平米。

这一年的国庆和元旦,都没有容苏青和百合思考的余地。还未等到苏妈妈托苏黛来征询儿子是否回家过节这事儿,早就有人提前来约他们夫妇俩一起去自驾游。

百合也想明白了,她以前比较谨慎的,苏青征求她意见时她会找理由婉拒。以她大美女的高颜值一路成长至今,看得清太多的冲她而来的暖味色相、涎皮赖脸。而现在,她便不会生硬回绝,而是仔细询问,主动了解邀请方是谁,她也要抓住一些机会来瓦解去苏青父母家的固定模式。

她把这一举动归究于过年时公公婆婆出走的那一出,她觉得是长辈开了先河。所以,临近国庆黄金周时,百合就对苏青说:“要不我们就陪陪葛院长夫妇去云南一趟吧,他们不是约过你多次吗?”

于是,他们就和艺术学院的院长夫妇一起,开着苏青的路虎007,从成都出发,自驾去了昆明——大理——丽江一线。

而百莉,在开心地度过一个与阿藤在一起的节日之后,容颜焕发出少女般的光泽,好心情都投射在她爽朗的声音和轻松的步伐上了。

百莉去上班,碰见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同事她给打招呼,说:“唐书记看上去节日过得不错阿,气色很好!”

节日放飞了一下心情的百莉,节后迅速收心在工作中。两、三个月很快过去,至9月份的时候,豆蒄就进了学前班。

外婆外公主动要求接送小孙女。这样,百莉有了更多的个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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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偶尔会收到阿藤的问候,自己没事时也会给阿腾的公号去点个赞,留个言。阿藤看到留言后总会就着话题陪百莉聊聊天。天马行空地聊些生活感悟,娱乐八卦等,但百莉顾忌于自己的身份不会发朋友圈,她与阿藤也仅限于私聊。

阿藤曾是一个温暖又很会开导人的人,与百合的婚姻受挫后,他消沉了一些日子。

但自偶遇百莉之后,他自己对自己活力和意识的复苏相当的震惊。作为作家,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欲望慢慢地燃烧起来,开始折磨自己;而精神的愉悦与伦理的理智防线一直在打架,但他终于在某个时侯——当他回忆起丧失百合的痛的时侯,他清醒过来。

他不能再做一次龌龊的事情。

他把对百莉的关心当作对百莉这么多年来为豆豆,为百合,包括为自己做过的那些奉献的报答。

当然,百莉全然不知阿藤的内心斗争过程。她一如继往地关注阿藤的创作动态,也多次关心阿藤的身体状况。

阿腾经过几年的“鸡尾酒”疗法的治疗,身体有明显的改观。在医院持续定期的复检中,他已经转入小三阳,进入稳定期,不具有强传染性了。而他自己始终坚持带着公筷公勺用餐,好在他多数时侯宅居创作,也无不方便感。而治疗的这几年,不管谁给他提亲,包括父母催婚,他都婉拒或应付一下,自己不太想考虑感情的事情。

这几天百莉去市里汇报工作结束后,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下班时间。她想到是周末,于是就在街边的条椅上坐下来,看着微微泛黄,露出点秋色的鸡爪枫叶,顿生一丝人生如秋的感悟,悲怜自己曾经美好的人生理想,却跌进如秋天般萧条的家庭局面之中,她甚至感觉到了肃杀的空气正在酝酿,蓄势爆发。于是,她想到了阿藤。

“忙吗?”

“不忙,有事吗?”

“昨天我和陈小诚又吵架了,他告诉我说:他朋友买房子差五十万,要我想办法筹钱借给他。我根本不信他说的这事,”

“嗯,你认识他提到的这个朋友吗?”

“认识的,是他飞行学院的同学,后来没做飞行员,自己开了个科技公司,曾听说生意不错,也不会缺到这50万的。”

“那这样吧,百莉,你想办法问到他同学的电话,直接确认一下。若是真事,那我先拿给你50万,你先救人之急;若不是真的,你告诉陈小诚没筹到钱。你不必为这事着急,要冷静,知道吗?他同学的电话你可以尝试从他现在的飞行员同事,尤其曾经是同班同学的同事朋友那里去找。”

“嗯,好的。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有陈小诚的一个同学夫人的微信。她做微商的。我按你的建议先联系她看看,能否帮我从她老公那里找到这个同学的电话。谢谢阿藤!”

百莉用阿藤的方法很快拿到电话,并和对方联系上了。

百莉拨通对方的电话,刚报出自己的身份,未料到对方喜出望外,急促地说:“陈小诚的夫人!太好了!太好了!我记得是百莉吧。”

百莉应合说:“是的,谢谢你还记得我。”

对方紧接说:“什么话,这么个大美女,过目不忘的。话说正题:你家陈小诚向我借过50万元钱,有半年了,说是你家要买房子,首付差一半,但现在半年过去了,我夫人催我找他还钱。他支支吾吾说一星期后,可现在已过了两个星期,打他的电话都没人接,这是要逼得我到航空公司去截人了。还好,你来了电话。”

百莉联想到最近陈小诚对自己说找他都发微信这件事,心里便对他同学的话深信不疑,她还来不及生气,心里想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对方安抚下来,便说:

“是的,是的,陈小诚这段时间任务重,加开了航班,实在对不起你们。他已告诉我了,要我来联系你。你把你的银行卡号及你本人信息发给我,我这两天就尽快打给你。”

对方听百莉这么一说,立即转忧为喜,还专门为自己着急的态度道了歉。

放下电话的百莉,内心有如狂风呼啸的江海,波浪般翻滚着愤怒,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第一时间拨了陈小诚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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