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到来之后,茶瘾君就更加喜欢喝茶了。不幸的是,茶瘾君搬到了一个不喝茶的城市里。这个城市小得像个火柴盒,估计每天能够见到的人数也不会比一方火柴盒能装置的火柴数多。租处院子中的海棠开始黄叶,按道理,再过一个月就开花了,不知是营养不良还是水土不服,海棠在这个季节不致如此。而无茶喝的茶瘾君发现自己掉发越来越厉害,这让他觉得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焦黄。
终于有一天,租处来了一位来自南方的同租者。他的旅行包里,有一包茶。外出能带茶的人本身就让人感觉很亲切,更何况这个人看起来还知书达理。所说的物以类聚,就是这个道理吧。这位同租者并没有吝啬他的茶,茶瘾君感到了双份的愉悦。
同租者的茶包装很简单淡雅------颜色比书页要深一些的纸包,绘着比邮票大不了多少的水墨山水,上面是望江人和渔夫,题字是:“茶中故旧是乌山”。白居易的原诗是: “茶中故旧是蒙山”,只能猜,这类茶,并不是流水线出来的。
茶瘾君像一下子新交了三位好友,他高兴得抛去一般新交会有的尴尬,要求马上就来喝茶。
同租者似乎也很高兴遇到一个喜茶的人,烧水的间隙,茶瘾君不好意思地说:“所谓戒不掉的东西,就可以归之于瘾,若是自欺于习惯,那么享受起来,便可更加心安理得。他望向窗外的芙蓉,在暗夜里籍着路灯的余晖,似乎它也比平常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