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日本人说除了东京,其他的地方都是乡下。
如果是这样,东京就成了这个国家唯一的城市。
一个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一个人生活了五年有余,
对于它,或许谈不上爱与不爱,
它于我,始终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锦系町是一个繁忙的车站,或许因为是个电车线路交转的站点才显得繁忙。
又或者是因为处于上城区和下城区的交界处。
不似涉谷或新宿,没有那么多繁华,只有更多的生活。
这个城市里最平凡的行人们,在日暮时分的这个车站前匆匆来去。
在这里下车转车去向离开东京中心更远的地方。
和锦系町所在的墨田区相反,豪德寺位于东京的世田谷区。
据说这个区住着许多的明星。
住宅也多是单宅或者高级公寓,交通也并没有想像的那么方便,
因为住在这里的人多是自己有车的。
这条路面电车在这个区里穿梭,这个季节线路两边的紫阳花已经开得很美。
偶尔会见有人看着相机守在线路边,拍紫阳花和电车的合影。
自己只是一个路人,从豪德寺出来,在往车站的路上偶然遇上了这趟电车。
有人说:“这个世上,并不存在偶然,只有必然。”
总说偶遇了些美丽,其实只是一种必然。
因为你有着去看那美丽的眼和心,
若是没有,再美的风景也不会映入你的眼里和心底。
开在公司楼下的一家居酒屋,每天都经过这里,
若不是那一天的主题是“橱窗”,或许自己永远也不会停下来拍这个窗口。
自己不是个爱酒的人,偶尔和朋友出去小酌,唯一喝的只有梅酒。
喜欢上梅酒以后,无论自己一个人去哪里旅行,总会要一杯当地的梅酒。
并喝不出有什么不同,却从也未厌弃过。
从此一个人的旅行又多一项品酒的趣味。
说起那个偶尔会一起去小酌的朋友,她是以前的同事,依然在银座工作。
以前总一起去一家柜台上面摆满了海贼王手办的居酒屋喝酒聊天。
两人散了场出来,银座的街头已经没有什么行人,
晨间的喧闹仿若另一个世界,只是不知道哪个更真实一些。
从锦系町走一20分钟,一个站的距离就可以到达天空树。
其实在自己家的屋顶上也可以看见,
回家一定要过的十字路口的正中间或者天桥上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只是每次走到它脚下还是忍不住拍几张照片。
她是这个城市里最高的建筑了。
或许许多人都喜欢站在上面看这个城市里的光影人流,
自己却只喜欢远远近近地看着她,
越是了解自己的渺小,越会明白自己更应该挣扎着去活着。
从自己的处住往东京城里走,有两条线路可以坐。
一条必定经过天空树,而另一条必经的转折点则是上野公园。
初到东京时,住得离上野公园不远,常常来这园子里散步。
春天的樱花,夏天的荷塘,秋天的红叶,冬天的雪人。
许多人从书里读到“上野公园的钟声”,自己倒是也在上野公园初诣过。
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二个跨年之夜,那时候已经考上大学院,就在上野车站里打工,
下了班已经是11点多钟了,离12点已经不远,
跨年这一夜的电车是不停歇的,什么时候都会有电车回家。
一个人步行到上野公园里,就在照片上不忍池那边寺庙前列起了不算太长的队。
队列里有许多外国人,上野公园的钟声早已成了为世界人敲响的除夜钟声。
当读过的书成了走过的路,人或许就又成长了一点。
一个人,离开了家,出了国,总会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很远。
其实不过是从一座城市搬到了另一座城市,
虽然这个城市说着不同的语言,少了许多朋友,没有一个亲人,
但是看到的天空应该还是同一片天空的。
其实谁不知道无论走到哪里,天与海总是相连的。
只是总有人喜欢让自己活在井中,沉于池底。
同一个时间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某一个城市中的你,
是否和我一样只是这座城市里匆匆穿梭的一个行人,
每天坐着自己习惯交通工具来往,
偶尔在广告牌下等着红绿灯,又或站在橱窗前发呆,
然后融入夜色里,消失在某一座建筑物的一点灯光里。
找到一座让自己觉得舒服的秘密公园,闲散一个午后,
最后仰望着天空,长叹"或许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