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三年级那年,老五拿着啤酒瓶子问我:
“我喜欢的女孩有男朋友了,你说我还要继续追吗?”
当时正酒劲上头热血沸腾,我抢过他手中的瓶子
“你他妈不是说废话吗,又还没有结婚,为什么要放弃,不要怂。”
我说这话的时候,差点把自己感动了。
突然,老五把我手中的瓶子砸在了地上,我以为那是宣誓的战鼓,可它却是心碎的声音。
(1)
前几天加班的时候,微信叮咚了一声,是老五发来的一个红包,点进去一看才12.8元。返回到聊天界面,红包下面还跟着一句话:十二月八号你小子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这才意识到,毕业快三年了,他在杭州,我在深圳,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我刚想找她要新娘的照片,可他却抢先了一步。
“别问我新娘是谁,你知道的”
(2)
老五是我的大学舍友,同时兼任好基友。他在大学前两年半都没有想过要恋爱,可是却在即将大四的那个学期萌发了爱情的禾苗。当他和我说自己想要追一个女生时,我是感到非常惊讶的。
“你脑子有病吧,都快大四毕业了你还谈什么恋爱?”
“我是认真的”那时老五很坚定的说。
“好吧,是那个姑娘那么不开眼,给我看看照片呗。”
“我没有她照片,但我们明天还要一起去博物馆值班。”
电影《卡萨布兰卡》里亨弗莱·鲍嘉的著名台词写着:“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酒吧,而她偏偏走进了我这一间。”
换到老五这边,就成了:“这栋博物馆那么多房间,那么多展览区域,而她却偏偏和老五分配到一块值班。”
但爱情就是如此神奇,不管是一秒还是十年,其感情深度从来都不是用时间来衡量。
关于姑娘的称号,我从来都是随着老五叫她小佳,长相标致,长发飘飘,怪不得老五会把在尘封已久的爱情拿出来。
(3)
我第一次见到小佳,是在她的生日会上。我去找老五要电车钥匙,在他们的K房里有过短暂的交谈。她牵着男朋友的手,彬彬有礼,气质极佳,老五还在一旁向我介绍。我当时真想掐死老五,就算要继续追也不至于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吧。
老五知道小佳有男朋友的事实,是在向我宣布自己要追一个女孩后的第二个星期。要说老五虽然和我一样没有恋爱技巧,但在爱情的专一上却是非常执着。
和小佳在博物馆一起值班了两天之后,老五就像变了一个人,每日如沐春风,改头换面。明明都有考试要忙,却还是对小佳的信息秒回,每日离开宿舍的次数也变得频繁。爱情果然能让一个人获得新生,即便只是简单的暗恋。
自老五宣布暗恋起,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和我喝酒了。那晚突然接到老五的电话,一句“喝酒老地方见”就挂了电话。我还以为是要和我分享爱情的喜悦,没想到是要告诉我暗恋失败的畅想。
原来,小佳一直都有男朋友,只是老五错把友情当作了爱意。
他很MAN的把一个酒瓶砸在地上,我当时真不知道他要干嘛。到底是放弃,还是坚持。但店老板却因此多收了我几十块钱,因为我们不仅影响了他的生意,还吓到了他的猫。
(4)
老五平时是很喜欢玩手机,却不喜欢用手机聊天。但自从结识了小佳之后,他的手机QQ声音总是在响,居然还能聊到深夜两点。两个刚认识的朋友而已,不知道是两人的互撩,还是单方面的受虐。
总之爱情这东西,就是能轻而易举的改变一个人,说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没有用。
然而,这样的情况持续没几天就中断了,因为有一天聊天的时候,小佳开开心心的把自己有男朋友的事实告诉了老五。由此可以看出,小佳的确是把老五当作了自己的好朋友,只是老五并不愿意这么想。
作为老五的好基友,我真的能感受到他心碎的声音,比啤酒瓶击地的声音还大。那几天的老五好像又变了一个人,每天和我说一些忧伤而文艺的话题。
我安慰他:
“不就一个暗恋失败了吗,你至于这样吗?”
他说:
“你个单身狗你懂什么。我他妈还没表白呢。难得的心动,还没来得及怦然就熄灭了。”
果然,能够让文笔迅速变好的方法之一就是失恋,而往往失恋后的故事要比热恋的时候精彩得多。
(5)
那晚酒过之后,我以为这件事会在我们的青春中告一段落,可没想到老五对爱情居然异常的执着。
收到小佳生日邀请的那天,他带着我跑遍了整个市区,只为挑一件小佳可能会喜欢的礼物。
我告诉他
“你们才有个两星期不到的共同经历而已,你至于那么情深意重吗?而且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抢走我手中的烟说
“感情的事你懂个屁,而且是你叫我继续追的。”
“我那晚喝醉了瞎说的行吗?”
“不行。”
那时,他一边督促我看公交车,一边翻看自己和小佳的聊天记录,试图能从中找到一些她的喜好,为她准备好喜欢的礼物。
我以为他是有一种想要挖墙脚的气魄,没想到他只是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备胎,甚至都不需要小佳知道自己曾喜欢过她,只是还没来得及表白。
这让我感到很惊讶,不知道爱情是否真的会把一个低到尘埃里去。又或者,完美的爱情真的就需要一个人如此付出。
后来的日子,老五和小佳还在联系,大概是因为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所以频率变得很少。但在老五看来频率多少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有,就至少证明彼此的生活还有关联。
那些岁月里,老五帮小佳办的事尽的心都打着朋友的旗号。从感冒送药到过节送礼,再到请吃饭、代跑腿、代值班,我真的不知道小佳男朋友为什么没把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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