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勒斯
一本薄薄的小书放在我的面前,我快速地就读完了它。
这是我要去采访的一个德国人写的小书。他创建了生命整合学院,他曾是欧洲系统排列协会会长。
除此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
我们的采访在菊儿胡同的一间中式风格的酒店里。酒店房间两面有窗,推开阳台门,可以看到老北京核心地带灰色的平房和绿色的树及北海的海。配上蓝天白云,心旷神怡。
写到这里,我有些狐疑。
这是那天真实的面貌,还只是我与内勒斯在两个小时的畅谈之后,形成内心的印象?我不知道。
那时是2017年的9月。我正在经历一些剧烈的事情。
书写这篇访谈文章,已是近一年后。
现在再看与内勒斯的对话带给我的影响,我深深地感激。
下面的对话,围绕着内勒斯书中《让生命拥抱你》的核心思想:“成熟的成人意识”展开,这是人类意识进化的方向。我觉得,这对于当下有着特别的价值。文中讲到了个体责任和发展方向,也拉开了更长远的目光,让我们看到社会的发展方向,理解并把握它,让我们对个人的主权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一
德国人内勒斯有着一头贝多芬一样燃烧的头发。他人高马大,长像严肃。待在他身边,却总能听到他爽朗的大笑。据说,他在工作坊中有“小李飞刀”之称,大概是指稳准狠。我没能亲到工作坊中去体验,对于他的“生命整合”方式,也较难有直观的领悟。
内勒斯原本是学政治学和社会学的,并在这个方向发展得非常好,在大学里做了12年的教学和科研工作,28岁就受命于政府的课题项目,领导着一个10人小组。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就写出了5、6本书,关于公民如何参与市政管理,内容超前。
可能是工作太过拼命,内勒斯原本健康的身体到了30多岁,心脏竟变得非常不好。虽然继续工作会很有成就,却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于是,内勒斯出于自救,便开始练瑜伽、接触各种修炼,也开始接触到心理学各种最先进的疗愈方式。
心理治疗对内勒斯有着非常重要的吸引力。他感觉到自己将来想要从事它。然而,放弃成熟和安稳的教职工作,还是让他抗争了好几年。
到真正专心从事心理治疗的事业时,他才开始显露在这方面的才华,名气慢慢变大起来。
在心理治疗方面,内勒斯对自己的定义,是自我完成者。他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老师,也没有真正的学历。也就是说,在他变得比较有成就之前,走过了很长的一段道路。大概在十年之后,内勒斯碰到了海灵格。因为偶然,他读到了《爱的序位》,马上就知道了这就是他要做的。1996年,从那时起内勒斯很快就赢得了成就。
年轻时的内勒斯曾经非常想要通过政治改变这个世界,但到后来发现行不通。“在整个工作当中,我一直都关注哲学层面的背景,为什么我们的社会是这样运行的?那时,我就对所谓的‘意识’一词非常感兴趣。我非常想知道是什么驱使着人们,或者吸引着人们去参加这样一些社会活动?”内勒斯说。
他特别重视认知的问题:作为科学工作者,或者追求真理的人,是怎么认知真理、认知真相的?内勒斯搞了很多哲学、历史、社会学方面的研究。
对群体意识的发展、以及人们的意识在社会发展当中起到的作用的关注,与内勒斯现在的工作有着紧密的联系。因此,在心理学工作中,内勒斯不再把它执着于个人层面。也就是说,他的工作中有一个显著的特点——也是与其他治疗师的大区别:我总是把个人放在群体和他所生活的社会当中去看。
二
问:您如何看待这样一个意义的变化?
我们每一个人一直都是在社会背景当中的,意识也是在群体意识之中的,我们的想法、理解、对于事情的处理都是在这一背景之下。
要理解在中国社会当中的人,就必须理解中国历史发生的事情。
一般的情况下,我们都习惯于用来自我们自己的社会固有的眼光去看一个人。但那时我们无法真正地理解他,必须放在他所在的环境之下去看。但是,生活在这个社会、文化当中的人,往往不能够真正认识到自己的很多东西,只有走出自己的文化、环境,才有机会看清这些。这并不仅仅指的是文化与文化之间的相互认识,其实在每一代人之间也是如此。新的一代是从自己的经验或眼光去判断、看待自己的父母,反过来也是。
问:我在读这本书的时候,形成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印象,您讲到“成熟的成人意识”实属罕见。这样一个很尖锐的批判的声音……
这不是批判。这是一种观察。是一种不太让人容易理解的观察得到的结果。
我知道,因为如果我要说这个社会意识,它是一种儿童时期的意识,大多数人肯定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批判。但是,我不是想要批判谁,这是单纯的观察得到的结论。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观察看到。中国的群体意识还非常的儿童化。
从很多的地方很容易观察到。在中国,如果一个人不从属某个群体的话,他很容易感到不舒服。比如在餐厅,大家都是十几个人在大圆桌上一起吃饭。在德国这很少见,这样的桌子基本上没有。你想要订到一张四人以上的餐桌都很难。不仅在德国,在欧洲,基本与中国是相反。
我这样说,并不是说这就是好的,比中国好到哪里去。也并不是说青少年就比一个儿童好到哪里。我认为对于欧洲和美国,意识发展阶段就是青少年时期的。我们就像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人生的不同阶段。就像婴儿、儿童、青少年、成人、成熟的成年人、老人早期、完全老年、死亡。意识也是在发展的过程当中,有不同的阶段。
只不过区别在于,每个人很快走完了一生,而一个群体的、社会的意识发展,是很缓慢的。在我看来,在欧洲、西方,青少年的意识阶段,在中国还没有达到。只有一些很个别的人,可以达到超高的意识阶段,这些人被称为大师,但是大众也看不明白。
问:儿童期是要依赖父母,要听父母的话;而青少年期是要反叛、要活出自己。可否讲一讲,您是通过什么观察来看西方现在正处于青少年期?这也意味着不是成熟的状态,对吧?
我有一次在德国开车,当时正好在听很流行的甲壳虫乐队。我开过一个老朋友住的地方,他经常跟我在一起谈论一些灵性发展的事情。那时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在1960年代甲壳虫乐队突然这么的有名气。他们不是简单地作为著名音乐家受到人们的崇拜和热爱。他们在美国、在日本、在菲律宾,都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在机场,那么多人等待着他们,女粉丝激动地都晕过去了。在澳大利亚,他们甚至把残疾人抬到现场,把甲壳虫乐队当作圣人一样,好像被他们摸一摸,就好了。
我在开车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是这样的。我意识到,甲壳虫乐队表现出来的所具有的青少年意识形态,刚刚在这个社会当中到来。我往回追溯这个思潮,是17世纪时在欧洲觉醒的。从康德那代哲学家为主流的启蒙运动就开始了。领军人物就是康德。政治方面的表现就是法国大革命。民众的反抗,要把王朝推翻。在启蒙运动时期,只是知识分子在思想方面的觉醒,还没达到民众层面。所以法国大革命之后,还会有拿破仑。
后面有一个很大的运动浪潮,是在19世纪末期,开始在欧洲艺术方面的觉醒。这个意识的发展,进入到对文化和艺术比较有追求的人中了。但民众依然没有(觉醒)。
一直到1960年左右,才真正到达民众。这就是当时我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开到了180脉,忽然之间意识到的。我就找个地方停下来,做了一些笔记。两周后,我的书基本结构就形成了,这就是《人生没有回头路》。
问:我们现在离1960年代又过去60多年了,您的观察有没有一些变化?
你知道,60年对于意识的发展是很短的。我们刚才也说从17、18世纪的启蒙运动,三、四百年才到达民众的意识层面。但是,我们现在所谓的全球化、国际化,对我来说,不只是经济上的,在意识层面也是一个过程。欧洲作为意识的核心发展,现在遍布全球了。
中国改革开放,世界其他地方的意识发展也进入了中国。西方也是这样,现代社会开始发展的时候,才发展出了心理学。心理学是现代意识形态的一种产物,当然我也称为是青少年意识阶段的产物。就是说,当大多数的意识从原来群体的意识中脱离出来了——原来都是从相信神、相信国王、集体相信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事情。当他自己的意识发展出来后,就从群体的遵从中出来,就会有“我是谁?”“我是来干什么的”等等意识的产生了。
以前,亲人去世,生活出了什么问题,人们就去找神父。而现在,人们去找心理学。
问:物理、科技的发展,不会加快意识的进化吗?
当然,会极大的加速。
对于我来说,人类的第一个意识发展,大概用了十万年。第二个阶段,用了两三千年。第二个意识阶段是从农业生产开始的,儒家思想等都是这个阶段的。第三个阶段可能需要几百年。后面极度的加速,虽然会推动意识的发展,但人们也会有问题。虽然技术发展了,但人们的意识进步跟不上,就会给心理学很大的空间。
现在很多人每天在用互联网、手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问题就慢慢显现出来了。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在用技术,而是技术在用我们。这也是现代阶段必然会遇到的问题。
问:在您心中,成熟的成年意识到底意味着什么?又代表什么?
就是人只关注自己,不去听从别人对你的要求和愿望。所谓只关注自己,并不是把自己的愿望和目的一定要把它执行到底,而是说,要把这一切交给生命。
问:这样的说法特别容易产生困扰(混淆)。西方对个人主义的强调,已经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了很多影响。对成熟的成人意识的强调,似乎是绝对地听从自己的声音。但在东方的意识里面,是要你在关照个人时,也看得到背景和系统。您是怎么去看这里面容易混淆的地方?
我指的不是个人主义。但这(个人主义)在西方确实是一个问题。马克思最早也看到了。个人主义虽然是产生于西方的工业发展,但这个东西是会摧毁社会的根基。
人们的恐惧就是,因为个人主义的高度发展,社会最终瓦解。这样的恐惧是有道理的,因为西方正在经历。
一部分西方人认为,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得把以前的价值观和美德找回来。但是这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我们以前的价值观或者评判标准,经过经济和技术的发展,已经都被毁坏了。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一个年轻人,在公司发展很好,被派到上海工作5年,那么他在这5年里就不可能像以前的农民一样,按传统的价值观,去照顾他的家里。
另一个例子:在现代的技术和经济发展中,妇女的工作能力也被社会所极度需求,也不可能再像以前把她们推到一边去,对她说,你的任务就是要服务你的先生。
对于我来说,是不可能回去了。但是现在西方的个人主义,完全没有办法解决它。在这个方向上发展的人,内在真的会完全变得空洞和死亡。
我的跟从自己,是一种什么状态呢?一个成年人,即使是在一个社会环境中,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而不是像一个孩子,需要有一个权威告诉他该怎么做。
在青少年阶段,事情是这样表现的:我要这样我要那样,但这样之后有什么结果,他不管。但一个成年人知道,做了这些事情是有结果的,他会因为这些因和果,去考虑怎么做事情。
问:负起他自己的责任?
对,是跟自己的责任有关。但跟旧式对责任的看法是不同的。旧式的是你有义务去做。对于我来说,所谓的责任,是在任何一个时候,都能够对生命作出回答。
首先,我想再明确一点,这些事情与政治没有关系。因为我们社会的群体意识还没发展到这个阶段。在西方也没有。因此,我们谈论的事情,在社会上还无法实现。
在社会当中意识的表现,都是跟随于社会当中的人们的意识表现的。
举一个在工作中的实例。在工作当中,当一个案主问我一些事情,或者他带来一个问题,我也不想,不思考,不去像电脑一样先去搜索一下以前做过的我该怎么做。我是看向这个人的眼睛,只是把这一刻发生的、到来的东西说出来。
问:您是说自己只为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负起全然的责任吗?
跟这个有一定的关系。我想引述《道德经》的一句话,在第五十四章里。老子说,我们的知来于无知。这里面的“知”,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他在此刻得到的。在我工作时,身上发生的这个知,是来自于无知的。不是我已经知道的知识。
如果我用老子的思想来回答你的问题,什么时候代表成熟了,就是我们真的能够进入空的状态。
问:这里面其实有一个挑战。我记得您在书里也讲到了,创伤的因和果。有些人,总是要抱着当年受害的创伤。但只要永远抱着,就永远不可能疗愈。对于这些人,也是要他们负起成熟的成人意识一样,回到此时此刻,负起此时此刻的责任,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创伤并不只是创伤当时的发生。创伤的原因来自于意识。在战争中,有100个战士经历了同样的事情,但他们并不一定会有同样的创伤结果。所谓的创伤,之所以构成创伤,是有当时发生了的事情,其次是在意识上,他认为他有这个创伤。创伤的发生是无法改变的。唯一能够改变的,今天的我,对于当时发生的事情的看法。我工作的重点一直不是放在以前发生的事上,而是当下的我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所谓的创伤的形成,之所以会这样,就是那个人的意识,对于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不能在自己的意识中完成整合。比如,一个50岁的人依然因为5岁发生的事情,意识就停留在那里。他不能够知道,50岁的他已经不再受那事情的威胁了。那种危险已经过去。
我的工作实际上只有一个聚焦点,就是告诉他,要让他在意识上认识到,那个事情已无法改变了,但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所谓让他从意识去认知这一点,并不只是让他在脑子里记得——这很容易做到的。
在意识上认知,是要进入到他的情绪体和身体层面,在生命整合程序里要请他的代表做一些工作显现出来,让他看到,这才能够比较容易进入到他的情绪体。
问:只要这个人改变了受害者意识,他就可以成为一个全然的人?
是的。但是,光是脑子里知道还实现不了。
比如我是一个在出生时有出生创伤的人,我也知道我活着,但是在做生命整合时,经常有这样的来访者,我让他说,我活着,我在这,他会经常说不出来,浑身颤抖。如果我在对的时间,对他说这样的话,就会不光是进入他的头脑层面,还会击中他的身体,在他的情感层面、身体层面都动起来。会让他的身体动起来,就好像是他在出生时被冻住了的状态,开始得到了重生,活过来。
问:如果一个人没能进到老师的工作坊,如果在他的日常生活中,想训练自己有成熟的成人意识,他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训练是完全不能的。我们只需要认知。因为我们都是成年人,只需要觉知到这一点。他们只需要认识到他们不再从属于谁、不再是个孩子了,就够了。
觉察,是从头脑开始的,但绝不仅仅是头脑的。比如这样一本书,或者是我的主题演讲,对他们是启发,这种认知是一个剧烈的过程,它会在很多人的内在造成天翻地覆的变化。因为我们在意识上到来的变化,你以前对于生命的认知、对很多事情的认识,都要塌掉、走掉了。
一个人一旦开始这个过程,他可能需要几年、几十年……
当然如果有一天,我们的集体意识发展到这个阶段了。
问:您说出这样的话,是在您自己的生命体验里发生了这样的天翻地覆吗?
是的。我经常在经历。因为现在已经过了一些时间了,就不再像以前那么剧烈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或者我有可能是从知识的层面讲的,但是没有人会相信我、跟随我的思想的。只有当它是我自己经历的真实的情况下,只有我自己有这样的经历,在工作当中、个案当中,他们才能感受到,才会相信我。
问:我们一直在聊成熟的成人意识。它是否意味着相对于现代人类集体意识的发展阶段来说,到了成熟的成人意识时,是要优于青少年阶段的意识的?能这么去理解吗?还是说不,它只是一种社会状态而已?
也就是一个过程。就是要经历这些,不存在好和坏的判断。
一个少年并不一定就比一个孩子好,一个成年人也不一定比少年好。但一个成年人会比一个少年看得更多。因为他能够看得更多,他也能够负责任地待物处事。我也非常坚信,人类能够幸存到那个时候……人类社会想要幸存,必须要发展到成熟的成人意识阶段。因为在现在的这个阶段(青少年),西方的这种思想,正在破坏我们的世界。在儿童意识阶段的时代,他们掌握了先进的技术和武器时,那是更危险的事情。我们在知识和技术方面的发展,只有我们的意识发展到了成熟的成人意识阶段才有意义和有用的。不然是很危险的。
问:您看到,在哪些人群里有这样初露端倪了?
我再举一个很热门的话题。中国的独生子女政策。在我看来,这是必要的政策。如果我们不采取这个政策的话,那时就有很多人要饿死了。可是这样的政策,也必须也只能在这样有儿童意识的国家,专制的、强行的国家去执行。而在西方的青少年意识阶段的国家去执行,就不太可能实行的。在那里执行的话,就会需要更大的流血牺牲。因为每一个人都会说,这是我的权力。但是在一个成熟的成人意识阶段的社会,人们就会自觉地认识到这个政策是必要的。
问:现代女性在成为母亲这个角色时,有一个冲突或者挑战在里面。在传统的角色上,女性是全然去养育孩子的。当自我开始出来,个人主义开始出来,女性开始要求有自己的生命价值。在这两个角色之间,就产生了很多冲突。这应该是在世界范围内都普遍的现象。我想知道,从生命状态的成长上,您对女性的选择是怎样看的?
内在我是很传统的。我看到了女人们的这些冲突。但是我认为这些冲突来自于女人们想在男性的社会中发展,她们不得不去听取男人对她们的意愿,她把个人的发展和男人们无所不在的要求和看法联接在了一起。这时,她自己的追求和作为女人的天性,就发生了冲突。这时是两个自己的需求在打架,作为母亲天生想和孩子在一起的需要,和男人一样取得成就的愿望的需求间产生了冲突。
在西方,人们试图通过一种所谓的男女平等的意识的传播,遮掩这种冲突。以致于,西方有这样的女性意识的学说,女人们在出生时才被社会打上了女人的烙印。我个人认为这完全是违背自然规律的。我而且认为,个人发展上的冲突、痛苦,会直接作用于孩子身上,承担痛苦的是孩子。当孩子在一岁甚至更早要被送去托儿所的时候,这在孩子的意识上,一定程度上,像是出生了就送给别人了的那种感觉。
这样的孩子就会影响跟他人的连接,无法建立与他人的连接。现在也有好多别的问题显现出来了。比如孩子自杀、自伤、自毁的现象。还有现代疾病,厌食症,这些都是与父母有很重要的原因。
问:那么您的建议是什么?
作为一个男人很困难给女人提建议。女人们应该找到自己的办法。当我一般性地说,这种所谓的个人发展,并没有让女人们变得更强大,只是让一些女人得到了男人的位置。我们,特别是我不能给出什么办法的,只能是在冲突中衍生新的解决办法。如果按我们的经验去给的,是旧的办法。
我只是希望女人们能够去认知自然的和女性自身的价值,在生活中,去按照女人的价值观生活。但是这跟我们在西方有些人做得是不一样的。它们简单地变成了跟男人的战争。作为女人的这一面,她得到了权力,失去了自己。
问:您为自己的工作方法命名了生命整合,我该怎么理解?
不知道,忽然有一天想起来了,跟我做的工作特别吻合,也表达了里面的一些重点。
这个重点就是说,人们能够这样去看待过去、童年,他们就会发生内在的变化。
如果人们不想要他童年的某一部分的话,比如那时发生了比较痛苦的事情,人们有这样的想法。从灵魂的角度来看,就像是苹果挖掉了一块,人丢掉了一个胳膊。当我们这样做,我们就把当时经历这件事的孩子推开了。
当人能够说,以前的痛苦(父母虐待我了),我可以接受了,我不再梦想我应该有个更好的童年时,我对于我童年所有的这些,包括不好的,那些割掉的、失去的、推开的那些部分,又回到我们中间了。这就是我为什么称,生命拥抱。因为我把所谓不好的一块,也能拥抱到我生命中来,不去评判它的好坏。
作者:王珲,十分心理创始人,意识进化的践行者。
导师:威尔菲德·内勒斯:德国,国际顶级系统排列师、生命整合程序创始人,被业界誉为“小李飞刀”。目前翻译成中文的著作有:《人生没有回头路》《让生命拥抱你》《幸福的修炼》。他诗化般的疗愈性的语言,臻于无意为禅而禅意、禅味自至的境界。内勒斯老师的课被学员称为“德语版的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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