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某一晚上,自己步行回家的时候,突然脑海里开始回想以前的自己,然后就开始数自己这些年的变化,细到外貌变化及口味,大到个人性格到心里愿景。比如,以前短发为主,现在是渴望剪一次短发却没有勇气;以前讨厌喝酸奶,现在喝一杯酸奶足够让我开心一整天;以前喜欢小笔尖的钢笔,现在觉得大笔尖才有质感;以前从不说脏字,现在“擦”“靠”“尼玛”满嘴飞;以前自己完全可以试着和任何陌生人自来熟,现在除非必要或眼缘懒得与人打交道......不敢细数,更不敢深想,因为有些变化,是需要自剖的,会疼。
突然有些怀念小时候的自己,以为像妈妈一样穿上高跟鞋,涂上口红,就能变成大人。迫切长大的心,就像春笋,给点雨水就能有无边的想象空间。那时候傻傻的觉得,自己真的能在某刻从时间的缝隙中穿越到以后,成为大人。时光流转,没有时间缝隙,我们依然也会成长为大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当时我们所期待的样子。我多么希望,我是,你也是。
改变,会有阵痛。
其实,改变这个词本身就带有疼痛感,无论是磨掉自己的棱角不伤害别人,还是种上刺用来自我保护,想想都是疼的。然而,不断改变的我们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改变这件事,哪怕是我们自以为的原地踏步。改变贯穿于我们成长的漫长岁月中,从我们呱呱坠地就开始改变,或主动的,或被动的,我们都不可逃脱的经历着。
我有一个人高马大的朋友L,挺理性的人,可前两天被《夏洛特烦恼》感动得泪流满面,而且是二刷时也哭得稀里哗啦的。那天他趁着酒劲跟我们说,我真的很希望我是“傻春”,可是我却成了“夏洛”。那天我听到这句感叹的时候,我眼中泛泪,哪怕是现在写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会一阵心酸。在这纷纷乱乱的世界,原本的我们只想做傻春,简单的只要求自己在乎的人幸福就好。可身边的人总在劝诫我们:你要适应社会,才可以过活。看着一些人为了融入这拥挤的社会,去皮削骨,和当初的自己渐行渐远。也有人在抗拒,抱着“我们不希望长大后成为自己当初讨厌的那种大人”这种信仰,然而即便这样还是会被这个社会在不知不觉中所同化,等发现时,已措手不及,只能在喧嚣中无奈甚至愤怒,安静后还是妥协,接着“清醒时”依然要人情世故,久而久之,最后成了夏洛,只是夏洛还有一段可逆的梦来让自己反悔,而我们呢,只能随着人群行走,祈求不要被淹没到没有自己就好。
我也有时候也在感叹,改变的速度如此之快,我还没有好好记住大家甚至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没有好好地跟它告别,就被写成了过去。仔细一想,改变就是意味着告别,一场会明知道会失去却不知道能不能收获的不等价交换的告别。我们告别了稚嫩却不一定拥有成熟,我们告别缺点却不一定就能拥有优点。我们一边渴望改变,总在心里想,为了某某某,变成更好的自己。这里的某某某有好多人,有家人,有朋友,有偶像,还有自己。当自己对现状不再满意或者够不到未来自己期待的那个样子,就会想要改变,不想被现在的不好牵绊从而赶不上未来的自己。可我们一边又在害怕改变,因为不确定性,不确定我们纯白愿景会不会与现实完成毫无缺口的完美对接。如有错位,那么这些错位也就酝酿着一场“傻春”和“夏洛”的搏斗。
执着于最初的自己
朋友问我,既然这个世界上每个因子都是变化的,那又有什么还值得我们去执着的呢?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每个人的执着点本就是不一样的。对于我来说,是家人还有向往平和以及自由的本心。有太多人告诉我,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小家,从你现在的家中脱离出来,可我做不到,就像我写这段文字一想到他们说的脱离就已眼中泛泪,漫漫人生,能陪自己的已然不多,我不能丢下从起点陪我走到现在的人。至于本心,就是希望在这片广阔的天空,自己能以最平和、自由的本心立足,无论走到什么新的地方,拥有怎样新的身份,不会忘却最初的自己。因为我不想千帆过尽,只剩下年轮的印记以及满目荒凉。
所以,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希望你依然有最明亮的眼睛和心里留一块最纯粹的地方。繁杂世间,愿你依然披坚执锐,不忘初心,就算颠沛流离,也要记得最初的自己。如果变成夏洛,也希望你会像夏洛一样,当想起往日时光里的种种,内心最纯粹的地方依然柔软。
我们总是在习惯自己或者身边的人改变,我很想多年以后,如果我们,在街角的咖啡店相遇,在谈论我们的改变时,你还会对我说上一句“你还和以前似的。”
相似也好,我想这是褒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