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这个女人很久了,屡屡写一两行放半月,我笔下少有这么迟疑,看来确实是迎难而上。
女人不好写,比不得男人,他若是真有财,或者有才,几乎经得起任何形式的调侃,尤其是来自异性。而女人,我见过太多贪心的,铆足了劲儿生生要把自己捏造成十全大补丸,有了姿色又想才气,有了好性情又想强事业,有了美丽爱情又想永恒如新,儿女要成双,鹤立于鸡群。
一个女人,需要幸运和干练到什么程度,才能将所有这些拥入怀中?而拥有了这些的女人,所感知的幸福又是什么样,我无法想象,也懒得艳羡,嫦娥还是待在广寒宫比较适合遥望。
可梅拾璎,竟然不顾仙凡两界,私下凡间闯入简书,与大伙儿厮混成一片。这事我很长时间都不太确信,直到她真真切切一声一声唤我作“绾”。
我也直唤她“梅”,亲切是一层,另一层因为懒散,起初“璎”字用得少要找半天。而我对这好听的名字也未曾仔细端详,一心想着撷花,后来才恍然女主是意在拾玉。
梅在简书是名人,是拉高我们整体颜值的猎猎旌旗,熟悉的人自然知道,滔滔如河的景仰不会是我想表达的重点。我极不会夸人,背后说好话十分利索坦然,当面点赞往往舌短词竭。居然还会脸红,仿佛接下来要向被赞者索取什么似的,自己倒先心虚了。
虽没见过什么市面,离不惑的境界仍有一大段距离,我尚不至于被头衔和光环震慑。说句不怕找打的话,光鲜背后的龌蹉,比赤裸裸的粗鄙更加不堪。虚伪是顶顶让人讨厌的面相,利欲会熏心,而后在神色上、字行间弥漫晕染,弄花了精致妆容也不自知。这世界前所未有地繁荣热闹,有人唱戏,自然需要有人捧场,而我只是路过。
在文字的世界里,能吸引我的,只有文字,能感知的灵性和光泽,也唯有文字。纯真装不来的,心里没有,眼神里就没有,字行间更不可能拥有。
梅的文字正有这样的气质。她是骄傲的,这骄傲带着一种冰清玉洁的透亮,一点毫不着急的疏离,一丝童心未泯的归真。自然,她的文字也骄傲着,数笔浅淡勾勒出淡雅清新,亭亭如荷落在我的脑海。
没有无缘无故的骄傲。女人的骄傲,来自于被爱,才情,畅达,美貌,或者执着于质本洁来还洁去。你看,余秀华的笑多骄傲,笑到无人不折服。
有的骄傲太闪亮,晃了人的眼,下意识地要转头回避;有的骄傲柔和如烛,不刺目的暖黄盈满小屋,抚过屋内的你我,令孤寂和枯萎也生出新芽努力丰润。梅属于后者,活成这样写成这样的梅,被我们这群暗地里不无清高的写字人,不管不顾地视为骄傲,值得小心翼翼维护的一种骄傲。
她的文字,如临山巅、水湄、绿野、大漠,目之所及开阔无垠,一切都在身后,只有风,湿润的、热烈的风,拂面过耳。她的文字,有叶影在摇,花香淡淡,虫鸟和鸣,蜂蝶扇翅,一两点的斑斓正好。余光中评张晓风有四字:亦秀亦豪。对于梅,我哪里想得出更好的,借来一用,自觉有七分贴切。
女子行文,秀并不难见,而秀豪相济,秀不掩豪,豪不压秀,笔下分寸就极显灵韵。梅之秀,青衣素裙,无小户柴扉的失落怨叹,婉丽明快,似有瘦泉轻盈而下,闻其声淙淙。梅之豪,非策马扬波之干云豪放,而是一派舒朗条达,如清风不留,若大道直贯,步步生莲,莲下腾云。不知不觉还是走题了,写着写着又朝“仙”奔去,只因这个字原在我心里刻了许久。
想象她的样子,用她的文字与我的偏爱经纬交织,庆幸世上还有着美好如斯的女人,好像心里一点不熄的火焰,欣喜着跳跃着。那日见了照片,嫣然而笑,恰到好处的温婉贞静,眼眸如漆仿佛洞穿一切,而这一切又与她何干的出尘模样。本来如此。
梅说,不料在简书捡到了整个春天;我说,愿在这尘世间穿行的梅,笔下香远益清,怀拥四季。
长假途中,风寒袭人,昨晚值班时自觉发热,晕晕乎乎写一段睡一阵,不知所云。今日稍改通顺些,原汁原味发出,虽是胡话,倒也不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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