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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了今年入冬以来第一场雪,外面白皑皑的一片,身处雪窝,我这个南方人早已经见怪不惊,非常镇定了。
在成都生活的20多年时间里,我是非常讨厌冬天的,成都的冬天是不下雪的,外面灰蒙蒙的一片,窗外凋敝的景象,让人感觉很丧。南方的气温很少到零度以下,但冷气裹夹着湿气,让人格外难受,屋子里面是没有暖气的,取暖的装置就是火炉,家里总是有很多吃不完的橙子,我们喜欢把橙子烤在火炉上,酸味浸渗到牙齿内,全身都会颤上两颤,味道也是极其难吃的。
在成都,雪是个稀罕东西,记得有一年下雪了,成都人兴奋地无以名状,有直接躺在雪地里摆成一个大字拥抱雪的,有直接请假看雪的,学生们也放下书本跑到操场去打雪仗,这情形不由让人联想到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有头脑的生意人,还做起了雪的生意,就地取材捏起小雪娃娃,卖5块钱一个,很快都兜售一空,开车的司机把雪娃娃摆在车的前面当作了“祥瑞”,漂亮美眉把雪娃娃当挂件。
北方的雪让我喜欢上了冬天。北方的冬天是不冷的,因为屋里有暖气,去屋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手套,穿着雪地靴,靴子踩在雪地上吱嘎吱嘎作响,走过的地方深一脚浅一脚的雪印子就像一串串签名,向世人宣告你曾到此一游。树的枝条也挂上了白白的一层雪,晶莹透着光洁,把树装点的像玉雕琢的一样,使劲晃荡一下,雪纷纷扬扬掉落下来,人为地又降了一次雪;雪像一个美颜滤镜,它装点过的东西都变得格外美丽,它驻留在红艳艳的海棠果树上,海棠果变得娇艳欲滴,她驻留在柿子树上,黄黄的柿子被衬托的格外晃眼;它调皮地落在白色小狗身上,小狗瞬间肿了一大圈,小狗愤怒地把身子一抖,彷佛是在说:“别挨着老子,老子在减肥!”
海其实在下雪的天气里面是能够结冰的,浪有时候也像被冻住了一样,他们无力地爬上海滩,却壮烈地变成冰柱子挂在了海岸边的铁链子上,形成了厚实的冰柱子;主要交通干道的雪早已经连夜被扫雪车去除掉了,门口的雪也被敬业的物业扫除了,雪天里面出行是无大碍的;至于堆雪人,那是北方人玩剩下的东西,他们是具有创造性的,雪在他们手里变成了龙猫,变成了大肥猪,变成了流氓兔,变成了小熊,软萌萌中透出着冬天的温暖和幸福。
到了北方后,我头一次见到雪也是莫名的兴奋,拿着手机拍大雪压青松,红梅枝头春意闹,瑞雪兆丰年,还发朋友圈让远在南方的朋友们眼馋一下,配上文案:“我的世界下雪了,你呢?”
后来听到了《南山南》这首歌,里面有一句歌词是:“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我一下秒懂了歌词,南方怎么可能大雪纷飞,北方又怎会四季如春,我们只是在记忆里互换了对方生活的场景,来表达对彼此的思念而已。
今天,我的城市下雪了,亲爱的亲人和朋友们,你们在故乡还好吗?